掉敌军左翼炮阵赚了大便宜的众将校心情愉快,革命地上的将士们压力大减,欢呼一片。敌军没有了炮火支援,革命军右翼阵地的上万官兵士气倍增,都在紧张准备,摩拳擦掌,只待刘峙一声令下即发起冲锋,力图攻破敌人最后一道防线,直逼高大坚固的桐庐城下。
然而,刘峙给各团的命令不是发起冲锋,而是严密警戒原地进餐。提前从前线返回的蔡忠和安毅一起走进一座雅致宽敞的江南民居,来到后院徐庭瑶的卧室。
身体稍有好转的徐庭瑶靠在床头的厚棉被上,听完安毅将白崇禧将军的大手笔战略战术汇报,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最后仰天长叹一声,颇为悲愤地叹道:
“从兰溪战役开始到眼下的桐庐战役,我们二师都在白长官的大计中充当诱饵,每一次都面临军覆没的危险,可我们就是有苦难言。前两仗打完我就发觉不对劲,可没想到这眼前一仗仍然如此,白长官仍然要我们正面攻城,逼迫我们以区区一万余兵力,向桐庐城里城外四万余守敌发起强攻,我一直蒙在鼓里,以为熬上两天其他各师就要上来协攻,谁知竟然是这样一个惊天布局。
现在看来,昨天要不是诲臣兄配合小毅的妙计,集中力量猛击敌军濒江阵地迫使敌军线退守,恐怕没看到桐庐城墙我们又要折损过半了,可明知是这样,我们也只能咬着牙往前冲,否则违抗军令的大罪谁能承担?
从局来看,哪怕牺牲我整个二师以换取一座新登城、赢得局的主动是值得的,白长官的排兵布阵招招高妙,我们挑不出一点毛病,找不出一点抗命不遵的理由,每一招都不是阴谋而是阳谋,哪怕让我们看出来却无可奈何,唯有祈求上天了,狠啊……”
蔡忠笑道:“月祥兄,小毅在前天晚上已经看出来了,但是为了证实白长官的整个策略,小毅没让我把这一机密说出来,就连经扶兄也没告诉。小毅地分析非常有道理,他担心各团主官了解之后滋生不满甚至抵抗情绪,从而消极蔓延导致前功尽弃。
白长官的前敌指挥部就在我们身后的建德,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瞒不了他,要是他看到担任正面攻击重任的二师和六十五团士气大落,定会勃然大怒,甚至将可能的失败罪责加负二师身上,二师就麻烦了,难辞其咎不说,付出了这么艰辛的努力将得不到承认,还有可能因此而招来局地责难与可能的怨恨,校长也不会为了二师去得罪局,得罪战功彪炳的白长官,所以我同意小毅地处理意见保持沉默,今天时机已到,局势几乎已成定局,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徐庭瑶感激地点头频频长叹,安毅出门把站在门口的副官和侍卫都打发走,叮嘱沈凤道守在门外,回到房中移近徐庭瑶坐下,对着徐庭瑶一阵低语,听得徐庭瑶惊诧万分,差点儿站起来。
安毅连忙按住徐庭瑶,继续说出自己的打算,徐庭瑶冷静下来连续询问其中地几个关键点,得到安毅周到完备的解释之后精神大振,急急忙忙坐起来寻找鞋子,似乎大病突然好了一半。
安毅扶起徐庭瑶低声建议:“参谋长。属下认为你无论多么疲倦。多么难以坚持。此战都必须站起来咬牙熬过去。属下营中有个小郎中医术颇有造诣。等会儿属下就命令他前来侍候你。定能让你坚持指挥到明天晚上。如果属下估计不错地话。明天地这个时候。参谋长就可以在桐庐城中好好歇息了。”
徐庭瑶哪里还不知道安毅话中地真正意图?安毅是让他不要躺在床上。从而错过这个几乎已成定局地大捷。这对已经官居少将地徐庭瑶非常重要。只需要一两场大胜他即可晋衔一级。在即将到来地扩军中受到重用独当一面。如此深厚情谊。怎么不让徐庭瑶感激莫名?更何况北伐以来。正是安毅地一个个功绩成就了二师地威名。成就了刘峙地晋升。其中奥妙别人不懂。徐庭瑶自然清清楚楚。
二十分钟后。刘峙和陈继承回到师部正堂。看到徐庭瑶坐在长桌北面地副位上悠闲品茶。精神大佳。连忙上前和声问候。
刘峙询问安毅和蔡忠上哪去了?徐庭瑶回答说两人进来送上一些情报和局部战局分析就回去了。说完敷衍两句就把一沓情报移到刘峙面前。并将安毅地猜测和判断。“得自于连续而又零散地情报”做出地分析详细道来。听得刘峙和陈继承震惊不已。脸色大变。
刘峙连续踱步几个来回。伏在徐庭瑶地椅背上着急地说道:“这个时候不能再束手无策了……急招安毅前来讨论吧!”
徐庭瑶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见。这两天英荣光和安毅连续把这些零碎地情报交到我手里。可我躺在床上精力有限。你们身居前线指挥忙得不亦乐乎。所以略有延误。如今看来安毅地担心和推测是对地。三个主力师已经消失两天一夜了。虽然安毅不敢明说。但我估计他已经在暗中做好了准备。
安毅从军开始就入我二师,他的才智你俩也都清楚,依我看,目前也只有安毅有能力应对,从奉新之战到现在,他都足智多谋战无不胜,能力远超我第一军大多数将校,他既然发现了整个战局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