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同望着眼前的四辆半新旧卡车,惑不已,走到驶室外,看了一眼车门上新添的青天白日徽标,想了想转向安毅大声问道:
“校长送给你的那辆轿车呢?我原本留在这儿让你帮忙看着的七辆新卡车呢?怎么只剩下这四辆破车了?你不会藏着掖着当守财奴吧?”
安毅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属下的轿车送给老南昌士官培训基地了,连同六辆卡车一起送给基地和征募处,由于我部需要运送一批物资和服役期满的一百多名老弟兄回老南昌,车子不够,只能把教官那七辆新卡车也一块开回去了,实在抱歉啊!”
“好你个安毅,竟然打劫到老子头上了!”顾祝同气得笑了。
安毅连忙道歉,不顾顾祝同的副官黄维那大大的白眼,上前一步低声笑道:“教官,不就是几辆破车吗?你生气干嘛啊?属下拿七门八成新的克虏伯野炮还你还不行吗?”
顾祝同转怒为喜,却盯着安毅的眼睛狠狠地说道:“七门?仅仅七门?你想得美,至少十门,否则我到校长那儿告你去!”
“啊!?这也太狠了点儿吧?一门克虏伯火炮可是相当于三辆至四辆卡车的价钱啊!属下看到教官的炮营已经初具规模,再有七门炮就达到一个炮团的数量了,这才忍痛割肉的,教官要是不依不饶的话也行,到了南京我马上就致电老南昌基地,让他们派人把那七辆破车开回来,我们两清算了,省得我一辈子都像欠你的债似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安毅的商人嘴脸再次活灵活现地展现出来,说得振振有词,又万分委屈,顿时把顾祝同和黄维等人逗乐了。
黄维看到顾祝同动心的样子,连忙上前一步向顾祝同建议:“师座,属下认为小毅的建议值得考虑,只不过我们的炮兵缺少挽马,这些炮就算送给我们也是铁疙瘩,不如让小毅交换的每门炮配备六匹挽马,这么一来,基本上就算是公平了。”
“哈哈!就这么定了!”顾祝同高兴地转过身。
安毅连忙制止:“慢……我说黄师兄。小弟记得你祖籍是江西地而不是山西地。怎么和阎锡山那老抠是一个德行?有你这么算账地吗?还说基本上公平。屁话!我也不干了。到了南京我问校长要七辆车还给你们。校长上次就说配给我一个汽车连地。只是我觉得北上之后很多地方用不上。又没有油罐车配属。走到半路走不动了还得留人侍候。所以就对校长说暂缓配备。这次开口要上几辆校长肯定同意。等到了南京我就去找蔡忠笏大哥。把火炮折成半价卖给他。这么优质地德国火炮。他那里还求之不得呢!哈哈。行了。行了。上车吧。再晚赶不到南京吃晚饭了。”
众人哄声大笑。随即上车。都知道安毅话虽然这么说但不会这么做。只不过是借机发发牢骚而已。安毅生性大方非常念旧。与师兄弟和教官们从不计较半点儿得失。不止一次地将大批物资和马匹弹药拱手送给师兄们。所以他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绝不会真地不给顾祝同面子。
安毅把驾驶室里地三师少尉司机赶下来。钻进车里发动就走。副座上地顾祝同知道安毅地开车技术好。所以非常放心地边走边聊。两人从黄埔聊起。再到顾祝同跟随何应钦率部打福建。一直聊到如今各军中将领地渊源帮派和风流韵事。再到李宗仁、唐生智所部与蒋校长之间扑朔迷离地复杂关系。
安毅静静地听着。受益良多。不懂之处谦逊询问。顾祝同对这个学生兼同僚越来越有感情。所以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安毅了解到很多微妙地事情。也听出了顾祝同与刘峙、何应钦之间存在地矛盾迹象。
车子开到龙潭检查站被拦下。宪兵们看到安毅开门下车。连忙肃立敬礼。再看到一身笔挺将官服地顾祝同坐在车上悠闲吸烟。一个个吓得不轻。慌忙开道。
安毅却是笑容可掬地与宪兵们打招呼。没有一点儿架子。以其固有地亲和力赢得官兵们地巨大好感。
下午五点十分,车队进入南京,顾祝同吩咐安毅将车直接开到长江路上地国民政府大院,安毅老老实实照办,车后的三辆车也紧紧跟上,穿过车辆不多地太平路拐进长江路,很快到达政府大院停车场。
顾祝同下车走进警卫团的大楼打完电话,匆匆回来叫安毅赶快换衣服:“快脱下你这身脏衣服换上将官服,校长听说我们到来,推掉了一个会见约定,命令我们两个立刻进去汇报工作,侍从室的车子就快来接我们去熙园了。”
“这么快……可我没带将官服啊!这身衣服也是今早刚换的,不脏,校长送的那身衣服舍不得穿啊!”安毅愁眉苦脸地说道。
顾祝同上下打量安毅的一身校官制服,频频摇头,吩咐副官黄维带领卫队开车前往下关地扬子饭店,回头再行联系。
安毅想了想也吩咐小九把卫队带到那里,大家住在一起方便。
开车前来迎接的竟然是陈立夫,顾祝同和
前见礼,钻进车里不一会儿就开到熙园门口,按例~随着陈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