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拂晓时分,躺在指挥部舒适大床上的叶开鑫被阵阵嘹亮的号子和密集的脚步声惊醒,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看清房间的情况这才记起自已所处的位置,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副官叶道临立刻打开白炽灯,端来一杯热茶递上,侍卫长谭重山捧来安毅赠送的一整套崭新将官服。
洗漱一番穿戴完毕,叶开鑫走到床边的镜子前整理风纪戴上大盖帽,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低声赞叹安毅的周到细心,边整理衣襟边低声询问:“这么早独立师弟兄就已经开始操练了?”
“五点三十分独立师各部官兵已经开始早操,三个主力团以营为单位副武装开出营区,至今还没有回来。六点十分左右,属下发现千余官兵身湿透、疲惫不堪地进入军营,连忙询问师部值班的警卫科副科长陈勉老弟,他告诉属下说那是教导团的弟兄,昨晚十一点出营展开专项夜训现在回来了。
属下听了很惊讶,连忙追问教导团其他训练科目是什么?是否经常这样展开夜训?陈勉老弟抱歉地说具体训练项目他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对属下说这很正常,不管舌风下雨,各主力团每周都会进行两次副武装的夜间专项训练,更踱说要求更为严格的教导团了。
属下不由得想起邓斌老弟率领五十教官刚到湘西与我们会合的情景,他们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属下看得出他们对我军官兵的体能和军事素质非常失望,后来属下看过他们五公里副武装越野、接着进行射击的训练演示吓了一大跳,邓斌老弟却不以为然地说这样的训练在独立师很正常,就算是普通一兵也都能轻松完成,由此可见独立师的训练强度和质量都远远超过一般部队。”谭重山钦佩地汇报。
叶开鑫点点头:“昨晚独立师连级以上军官一起出动陪我们师将士喝酒,大家都喝得不亦乐乎,尽欢而归。可是,我们的弟兄现在大都还没醒过来,但他们却完不受影响,仍旧展开高强度的训练,相比之下我们真该感到惭愧啊!走吧,到右营去见见安贤侄和他的将校们,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训练指导问题。是该好好练练了,我可不想在接下来的北伐作战中丢脸。”
“军座,除了值班参谋,他们师部主官都与各团官兵一起出营训练去了,大营里只有炮团和三团的一个新兵营在早操。”谭重山不好意思地笑道。
叶开鑫一愣,随即自嘲地挥手:“就算这样我们也要去看看,哪怕见识一下他们的新兵训练也好。”
上午七点天色大亮,外出训练的各团陆续返回,与士兵一样身穿迷彩作战服、身背步枪的安毅风尘仆仆地进入大营,看到叶开鑫和他的将校们围在操场边上观看炮团的基础训练,操场边还围着数千名四十四军的弟兄,安毅擦去满脸的汗水,连忙跑步过去含笑敬礼问好。
与叶开鑫和师长邹振鹏、蒋锄欧等人打过招呼,安毅返回师部后院洗了个澡换上灰色将官服,赶去和叶开鑫等人共进早餐。吃完饭后向胡家林、路程光和黄应武简单交代了几句,便拉着叶开鑫赶赴南京城拜见朱培德等人。
从上午九点进入总司令部至中午十二点返回,叶开鑫与朱培德、俞飞鹏、戴季陶、邵力子和陈果夫等人分别见面,大家对资历深厚曾任湘军总司令的叶开鑫非常热情和尊重,兵站总监兼军需部长俞飞鹏还把蒋总司令临行前签署的武器装备清单交给了叶开鑫一份,告诉他清单上的武器弹药和本月军饷将在今明两天发放,浦口兵站很快就会把所有装备和军饷送抵六和军营,以便四十四军将士尽快做好准备,迎接随之到来的校阅点验。
回到六合军营用完午餐,安毅迅速召集麾下将校简单地开了个会。
应叶开鑫的要求,安毅命令教导团一营协助友军进行为期半华月的强训,并吩咐后勤军需科尽一切努力帮助友军健后勤保障系统,解决暂时面临的困难,没等叶开鑫和四十四军将校说出句感激的话,安毅又再次带上副官沈凤道和两名侍卫赶往南京城。
下午六点,陈瑜从下关火车站将匆匆赶来的何京和助手刘鸿接到联络处,略作洗漱,与安毅来到隔壁的龚茜家里一同用餐。
吴妈看到满座小伙子个个朝气蓬勃青春洋溢,非常高兴,忙里忙外就是不愿坐下来,一双巧手不时端上一碟碟美味可口的菜肴。
何京将自己和助手刘鸿前往鲁北灾区采访的经过简要说完,非常难过地望着安毅:
“……以前我只听说过人吃人的情形,没想到这次在山东亲眼看见了,羽仪(刘鸿字)和《申报》的两名年轻记者当场吐得天昏地暗,随后泪眼汪汪,语不成声,要是再没人伸出援助之手,已成泽国的鲁北大地将会饿殍遍野,疫病肆虐,后果不堪设想啊!”
“唉,每次大灾过后大多如此,我能想象得到那种悲惨的情形,比起横尸遍地的战场好不了多少。”
安毅长叹一声:“明天上午九点,道叔、老周和江南集团的四个董事,江西总商会、老南昌商会的正副会长就会到来,朱益之前辈已同意接收难民并主动表示个人捐资二十万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