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十分,江北江海河口。
两艘平底铁亮船加装汽油机改制而成的近岸运输船,一前一后靠上泥泞不堪的简易码头,船头船尾各安置的一挺机枪警惕地指向野草成片、灌木丛生的岸上,日军两个五十余人的小队在一位中尉军官的指挥下,陆续跳下两艘十余米长的运输船,拉开距离,呈搜索队形向西北方向谨慎前进。
前方八百余米的乱石岗下,教导团长兼特种大队长宗行真上校半跪在草丛中,一动不动,仔细观察。
此高地距离江岸仅有一公里距离,岸边停泊的运输船和船上七名留守警戒的日军,在望远镜中清晰可见,另一艘载着八名陆战队官兵的运输船缓缓驶离河口,沿江而上,缓慢搜索,从两股分头行动的敌军举止和速度来看,显然这个百余人组成的搜索队都是经验丰富训练有素之辈宗行真沉吟了一会儿,放下望远镜,退到下方三米多的草地上,对两位教导团连长低声吩咐:
“一连两个排绕过西面那条干涸的小溪,直插江边,等沿江而上搜索警戒的那艘船回来,就用狙击手和机枪收拾他,船上连驾驶的总共只有十一个敌人,一分钟就能干完,随后想办法把船搞到手,开到下游对岸的浏河河口,交给司令部后勤处的弟兄,他们正缺这种内河运输船。
“是!”
满脸锅灰的分队长领命弯腰离去。
宗行真拉过四连长的手,低声吩咐:“你现在就去工兵团见随团长,到了那儿就留下协助他,让他派出工兵团步兵连的一个排弟兄,悄悄摸到河口码头去,他们的施工点距离那儿最近,连续干了几天也比我们更熟悉地形,到了地方不要急着行动,注意隐蔽好,等我们这边枪声一响,就让他们担船上船下七名警戒的日军给收拾了,立刻抢船,绝不能放走一个敌人。”
“是!”
“其余各排跟我一起到坠机点周围埋伏……对了,那个小日本的飞行员弄过去了吗?”宗行真问。
“弄过去了,就放在半-截飞机翅膀边上当诱饵,降落伞我都给他挂小树上了。”一连连副低声汇报。
在特种大队没有返回之前,宗行真只能率领教导团两个连弟兄前来执行任务,虽然特种大队的虎贲更适合执行这种行动,但是对付区区百来十个日军,宗行真还是觉得教导团的这些弟兄已经足够了,因为教导团的官兵是师百里挑一的最为优秀的精锐,几乎都经过一两次大战的磨练,再经过精心训练,战斗力只是略逊于特种大队,但绝非一般的对手所能抗衡。
拉开队形仔细搜索的日军在距离坠机点三百米处终于发现了小树上迎风飘扬的降落伞,一阵激动的报告声过后,敌军中尉急速下达一连串命令,六十余名日军随即分成两队,向坠机点实施左右包抄,日军中尉率领二十余人和两挺轻机枪从中路谨慎前进,大约用了十五分钟才气喘吁吁地赶到一片狼藉的坠机地点。
几乎尽数到位的日军官兵看到身是血的飞行员仍在痛苦地呻吟之中,激动之下都拥上前去,距离十余米的中尉看了看前方树梢上的降落伞,再看看距离树梢二十余米的飞行员和远处的飞机残骸,突然脸专大变)举枪高呼起来=“不好)中计十一一十一一“了”字还禾出口,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
“啪一一“哒哒十一一十一一哒哒哒十一一十一一”
眉心中弹的中尉身一搐,高高举起的手枪应声落地,接着重重前扑倒地,抽搐几下即命丧黄泉。周边的日军官兵尚未反应过来,密集的弹雨已经飞来,转眼间便有四十余名日军被击毙。
急忙卧倒的剩余日军来不及开枪,成片的手榴弹从三个方向飞来,剧烈的爆炸声过后,硝烟尚未散去,百余名教导团官兵已经冲出,一支支枪抵住残存日军的脑袋,其余人飞快冲上前,抓住垂死挣扎的日军解下他们的腰带、裤带,快速地捆绑起来。
宗行真看了一下眼睛睁得大大地不甘死去的日军中尉,暗叫一声好险,居然有人能从一些蛛丝马迹分析出情况的异常,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好在敌人还是发现得晚了一些,再加上教导员官兵适时的迅猛打击,终于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任务。
这时码头上响起激烈的枪声,宗行真辨认了一下风向,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继续扫视战场,一连连副耷拉着脑袋过来,报告说不知道哪个小子投弹时没注意,日军飞行员的脑袋没了。
宗行真摇了摇头,没有批评谁,吩咐一连副率领一个排弟兄赶赴江边帮忙,再命令麾下弟兄将十三名俘虏的幸存日军尽数押回西面的师部,其他人留下打扫战场,并且把日军尸体上的衣服鞋帽统统带走,尸体留给工兵团弟兄处理。
下午五点,日军陆战队指挥部接到报告说前去上游搜索坠机飞行员的两个小队没有回来,至今也没有任何消息,两艘炮舰从长兴岛码也没有发现沿江有交战的迹象。
陆战队指挥部不敢怠慢,立刻将此异常情况上报给驻沪日军司令部,野村司令根本没心情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