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华北战事陷入胶着,安毅为汪精卫等人蛮不讲理要求必须单方面停火、宋哲元态度再次摇摆的时候,东北地区的局势又出现戏剧性的变化。
“嗖——”
“轰轰——”
在大口径列车炮的怒吼中,硕大的炮弹如流星一样,飞落在绥芬河城外的高山上,溅起冲天的硝烟和火光,一座刚刚建好的碉堡,瞬间土崩瓦解,躲藏在里面的一个小队日军悉数毙命。
这列装甲列车是第一师在夺取鸡宁时的意外缴获,配备了240毫米的巨炮,射程达到惊人的四十公里。原本这是日军为了对付苏联红军堡垒群而特意从法国采购的杀手锏,没想到今天却成为了救国军用来攻打绥芬河要塞的攻城利器。
绥芬河一线的国防工事,从三四年六月份开始修建,至今已经拥有南部的鹿鸣台、中部的绥芬河、北部的观月台三处独立而又相互连接紧密的要塞阵地,其中鹿鸣台要塞群,核心阵地以鹿鸣台为主,分别由东观山、龙头山阵地组成,该要塞阵地由第十国境守备队驻守,配备日伪步兵、工兵和炮兵,人数五百余人。绥芬河要塞群,核心阵地以天长山为主,分别由地久山、山田台、靖国山组成。该要塞由第二国境守备队驻守,配备日伪步兵、工兵、炮兵,合计兵力一千余人;观月台要塞群,核心阵地以鸟青山要塞为主,由第十一国境守备队驻守,同样也是配属日伪步兵、工兵和炮兵,合计兵力约五百余人。另外,在绥芬河镇中,还部署有一个联队的机动兵力,随时策应南北要塞。七月下旬,随着附近城镇的驻守兵力回收绥芬河,现在整个地区的日伪军已经膨胀至两万,已经有了防御的底气和本钱。
让驻守绥芬河日军可惜的是,这些依山修建的要塞群的射击口,部都是对着国境线苏联一边,对来自背后的攻击,显得有些无能为力,但驻守此处的日军军官也极为凶悍,不仅统统给要塞在背后开了口,还硬是逼着关押在绥芬河劳工营里的中国劳工,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抢修了几条工事和数十个碉堡,并把大炮运上了山顶,试图与进攻绥芬河的救国军第一师第一旅和师属教导团展开对轰。
实际上,从日军主动收缩兵力后,第一师已经迅速调整了兵力部署,由原来制定的强攻改为围攻,在距离绥芬河二十五公里外的绥阳设立了前线指挥部,突前的部队则迅速抢占了绥芬河城外日军炮火射程外的数个高地,大约一个团的战士部署其上,与绥芬河诸要塞形成对峙之势。
在上一阶段的行动中,第二旅在抗联各部的配合下,成功解救了十余万在庙岭、半截河和虎头等边境线附近被驱赶修筑国防工事的中国劳工,其中身强力壮的五万余人,已经被紧急征召入伍,装备的是苏联红军换装下来的莫辛-纳甘步枪、00/02P型76.2毫米火炮、02/26型75毫米火炮和1910/30型107毫米加农炮。
为了帮助抗日救国军训练军队,布柳赫尔已经紧急下令,远东红军中具有中国血统的红军士兵退役,不日久将赶赴鸡宁,解决救国军各级指挥官和训练教官人手不足的问题。
这几天来,装甲列车总是没事就到绥芬河外逛一遍,直到将拉载的炮弹打完,才班师回营。由于双方射程不对等,修筑在高山上的敌军炮兵对装甲列车束手无策,只能单方面挨炸,愤怒之下派出步兵强攻,意图截断铁路、阻止列车炮的攻击,但却遭到救国军炮兵和保护部队的迎头痛击,几天下来,已经丢掉了上千人的性命,对士气的打击非常严重。
绥芬河守军也曾向关东军司令部求助,但是由于华北战事正急,关东军飞行集群已经悉数赶赴华北助战,归华北驻屯军节制指挥,少数的空军在救国军密集的防空火炮下,并不占据优势,因此植田谦吉和东条英机只能给驻守绥芬河的高桥弥二大佐去电——充分利用防御工事与叛军对抗。只要坚持一月,华北局势就会巨变,届时帝国军队东西夹击,定能将这股叛军悉数歼灭。
装甲列车继续开动,炮口不断调整,轰鸣声中,又是一发炮弹射了出去,这回不偏不倚,刚好落到了驻守对面山顶的日军炮兵阵地上。
只见一片火光冲天而起,随即冒出更多刺眼的亮光,大地微微颤抖,突然一颗蘑菇云挣脱束缚直上云霄,紧接着又是几十颗蘑菇云朵冲上天空,强大的爆炸和冲击波,瞬间将绥芬河城外严密布防的山头夷为平地。
直到这个时候,巨大的、连续的爆炸声浪才传到救国军将士耳中,只见敌人的山头宛若被无数的重炮轰炸,激射的火光和咆哮的硝烟,四处弥漫,一波又一波爆炸接踵而至,让人怀疑是不是地底下释放出了什么可怕的恶魔。
在环形铁轨上指挥装甲列车作战的原东北军炮兵团团长钱富贵感受着一声比一声响亮的爆炸,不由睁大了眼睛,有些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经过几天的战斗,他几乎已经摸熟了列车炮的一切,好像240毫米的炮弹没有这么大的威力啊!
原来,日军为了抵御救国军的进攻,保证山顶上弹药的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