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东京,参谋本部。
数以万计的示威者拥挤在旧陆军士官学校校址前面y字形的街口,手拿横幅和标语,大声叫着“天诛国贼”、“还我满蒙”等口号,不时有愤怒的民众不顾执勤军警的阻拦,向远处的大楼投掷石块。
石原莞尔因为拒绝执行裕仁天皇的命令反攻东亚大陆而被撤职的消息,不知道被谁透露了出去,这刺激了日本人脆弱而又敏感的神经。
失去理智的人们,认为石原亵渎了他们心里的神,罪无可赦!要知道,石原莞尔虽然曾经带领日本迎来一个又一个胜利,但随着帝**队在亚洲大陆的面失败,石原头上的光环已经渐渐隐去这位带领军队走向失败的罪魁祸首,竟然胆敢公然违背天皇的旨意,实在让人无法容忍。
石原莞尔站在自己办公室大开的窗户前,倾听着外面如雷声般的愤怒呼喊,脸色铁青一片。
随同石原莞尔一起被剥夺职务的作战部长今田新太郎少将一脸忧色:“阁下,现在参谋本部被人团团围住,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出去”
“完不可理喻!”
石原莞尔“砰”的一声关上窗户,让办公室与外面的喧哗与吵闹声隔离,回到沙发边坐下:
“这些人不知进退,他们根本就不明白,其实上我是在救他们和他们家人的性命东条的做法,是无节制地消耗帝国的国力,今后列岛将永无宁日了!”
业已停职的本部战略战术课长山口贞男大佐有些不解地问道:“阁下,支那人没有拿得出手的海军,帝国根本不畏惧他们的报复吧?”
“糊涂!”
石原莞尔指了指头顶:“山口君,你忘记南支那军队优势的空军了吗?你看着吧,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山口贞男恍然大悟,一脸羞愧之色,同样被停职的参谋本部总务部长若松只一少将一脸担忧:“是啊,为了防震,列岛上的建筑大多为木制结构,一旦遭到南支那空军的燃烧弹袭击,后果不堪设想!”
“这种可能不小!”石原莞尔冷笑不已:“待东京城烧成火海,现在围在外面叫唤的那些人就知道,他们现在的冲动,不过是把自己和家人推向坟墓,真是愚不可及”
前参谋本部第三部长加藤钥平少将看了看表,焦虑地说:
“阁下,东条君就要到参谋本部来上任了,而板垣君那里却迟迟没有消息,不知道陛下会对您的申述书有何看法,是宽宏处理,重新任命阁下担任总长,还是有进一步的处罚阁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石原莞尔闭目沉思一下,睁开眼时,凌厉的目光在一脸期盼的今田新太郎、河边虎次郎、若松只一、加藤钥平、冈本清福、二神力、美山要蔵、真田穣一郎、吉武安正、山口贞男、木下多闻等参谋本部的将佐,以及在澳洲帝京御前会议上抵制东条英机战略而被解职的陆军省兵器局长柴山兼四郎少将、人事科长中岛成一中佐脸上掠过:
“诸君,陛下圣裁已下,我参谋总长的职务肯定无法挽回,大家就不要再抱不切实际的希望了我申诉的目的,在于避免因盲目行动给帝**队和民众带来的巨大灾难,至于我个人的前途,并未放在心上我现在想问一下,若我只是以一个平民的身份前往南美大陆隐居,诸君愿意继续跟随我吗?”。
前参谋本部第四部长冈本清福少将有些迟疑地说:“阁下,我们的家人都在列岛,我们无法割舍与他们的亲情”
“这一点无妨!”
石原莞尔竖起了手:“这些年来,我在中立国阿根廷购买了一些田地和庄园,投资了许多产业,届时你们大可将家人一起接过去。这些年大家跟着我都太累了,趁此机会,正好休息一下,等待事情出现转机!”
前本部总务课长美山要蔵大佐劝谏道:“阁下,我不赞同您消极等待,您应该前往澳洲帝京城,效法东条君,与陛下朝夕相处,以阁下的能力,将来必有机会复出,重掌参谋本部,继续统率军队避世南美,实非上策啊!”
今田新太郎怒视冈本清福和美山要蔵:
“冈本君,美山君,你们不想追随石原君就明说,这么多年来,石原君的决定出过错误吗?他说要到南美隐居,自然有他的道理看看现在外面那些失去理智的愤怒民众,他们只知道打打打,根本就不明白,一场必输的战争对帝国意味着什么”
柴山兼四郎也道:“如果石原君不在陛下身边,或许听闻失败,陛下尚会有愧疚之意,但如果石原君就在陛下左右,陛下必然弃石原君而不用因为启用石原君,就意味着陛下和所有人的眼光皆不如石原君,这不是在给陛下脸上抹黑吗?
“因此,这个时候,石原君选择隐居,让陛下和内阁以及重臣们好好冷静一下,才是上上之策!”
众将佐或是恍然,或是沉思,许多人都为自己的前途担忧起来。毕竟在参谋本部工作,他们的远比一般人高,带兵打仗统领一方应该都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