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一条麻远从听见明夕玦的理论开始就心神不宁,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不过他很快就将这个念头压下,毕竟他现在只是一个小人物,就算有这种念头也没有这种资本,回过神来的一条麻远这才惊讶地发现明夕玦选的座位非常微妙,自身隐在暗处有不说,而且从这个方向望去,大半个会场都可以收入眼底。
他自然不知道这是明夕玦成为玄霄之后的那一年,几乎天天和魔道高手死战,他又不是神仙,能够瞬秒敌人,而且越是后来就越是多的同阶的人想将他置于死地,所以论战斗的本事和对环境的观察能力,这个世界是根本没有人能够超越他的。毕竟这里也就是提防一下吸血鬼的高速,而仙侠的世界什么乱七八糟奇形怪状的法宝神通都有,明夕玦的高水准自不必说。
事实上,明夕玦方才的话还留了一半。
吸血鬼猎人向来厌恶吸血鬼,这已经成为公理了,值得吸血鬼猎人牺牲自己,委身于敌人,而且冒着被纯血发现的危险潜进来,如果不是大行动的话,明夕玦把他的名字倒过来写。
明夕玦乐意看戏,但不喜欢自己当主角,之前和云天河扯夙玉到底喜欢谁就够让他反感的了,现在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想掺和到这件事情上去,再说了,他也想看看纯血到底是个什么水平。虽然他已经有个差不多的估计,但毕竟没有真正见过,还是要有个了解的,省得阴沟里翻船。
所以,他冷眼看着这些外表光鲜亮丽衣冠楚楚的吸血鬼相互交谈,好一派和乐气象,当然,纯血也有自己的圈子,能够跟随纯血的都是他们忠心的下属,大部分都是直系家臣的子弟,他们在外界或许能够呼风唤雨,但在纯血面前,只能保持无上的谦恭和卑微。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力量的就能当老大。”明夕玦对主神说。
“但你无可否认,也有实力非常弱小的存在能够指使一大批高手。”主神说。
“权利,财富……这些都是实力的一部分,不是吗?”明夕玦回答。
主神便没有说话,他可不喜欢与明夕玦诡辩。
明夕玦漫不经心地扫视着眼前的一切,然后突然问一条麻远:“那边的黑色头发的少年应该就是玖兰悠吧?”否则他不可能见到两名穿越女,绯樱月和菖藤麻衣。
话说,这一个小小的宴会,居然就有二十来个穿越者,其中身份最高的自然是三位纯血种——绯樱月、菖藤麻衣和菖藤健,而其余的,有贵族,有人类,也有吸血鬼猎人……“主神,你能把那些高级主神都干掉吗?”明夕玦咬牙。
他可以动手没错,但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人有没有用?万一哪个贵族是那些剧情人物的直系长辈,自己不就破坏空间平衡了?
看来自己能直接杀掉的,好像就只有那三个纯血,但要怎么找借口呢?
明夕玦摸着下巴,非常认真地想着这个问题,但在一条麻远看来这位纯血之君表情莫测,难道是打算对玖兰悠动手?想到这里,他就打个寒战,连忙回答:“回李土大人,那位便是玖兰二少爷。”
“也不怎么样嘛,他快两百岁了吧?这等实力还是差的可以啊,我三十岁的时候就能够用一只手打败他了。”明夕玦很是失望。
一条麻远现在已经知道了一点明夕玦的性格,那就是极度地骄傲自负,没办法,他有这个实力,但三十岁和两百岁……这也太过可怕了吧?明明同样的父母,同样的血统……一条麻远在心里嘀咕。
他不知道,明夕玦玩了文字游戏。
如果是“玖兰李土”的三十岁,那是绝对不会比现在的玖兰悠厉害的,没办法,那时候他体内的灵力、魔气还有吸血鬼这特殊的体制把他折磨的死去活来,而且在元老院的监视下还不能露出半分痛苦的神色,和玖兰悠的意气风发当然无法相提并论。可他所谓的三十岁,却是从他出生开始计算,他二十三岁见到了主神开始扮演玄霄,那时候玄霄的修为就已经到了元婴前期,堪称整个琼华历史上从未见过的天才,不要说料理现在的玖兰悠,就连对付这个冒牌世界的血族二三代都只是抬抬手的问题,而明夕玦偏偏又没有说假话,故意不停地在一条麻远的心中埋下种子,让他的心灵对自己始终无法保持盛的状态,将来更好操控。
“你对这么个小人物也如此谨慎?在血凝珠里面留下你的神念已经是够给这小子面子了,居然还要给他的心灵造成破绽,这又不是武侠世界,这些吸血鬼可没那么好的心境。”主神说。
明夕玦不以为意:“这不是有备无患吗?毕竟将来的一条麻远,可是连玖兰枢都要尊称他为‘一翁’的存在啊……”
“真不懂你在想什么。”
“与其吐槽我,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我,这些穿越者中,哪个能杀,哪个不能杀,要知道,任何一个微小的变数,都可能带来惊天的意外。”明夕玦缓缓地说,“虽然剧情开始之后处理穿越者更为重要,但现在的我也宁错杀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