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饭菜,谢安澜便跟着一起来的人出去了。不过他们并没有被人给送出去,而是被留在了承天府里替代已经被赶出去了的承天府原本的厨子仆役。未免承天府人太多难以管制,承天府绝大部分衙役仆役都被赶了出去换了地方集体关押。目前还能够自由活动的也只剩下曾大人陆离等极少数几个承天府的重要官员了。当然,他们的自有活动范围只限于承天府大堂以及和大堂相连接的后堂。
如此也能看出对方在人手方面的捉襟见肘。承天府外面确实是被围得水泄不通,但是里面却只是在重要的地方布置了人手,整个承天府里空空荡荡的与往日的热闹繁忙截然不同。
大堂里,陆离正坐在一边专心用膳。看的旁边食不知味的曾大人连连叹气,年轻人就是好啊,万事不愁。
陆离有些无语地抬头看向快要将自己烧出一个窟窿的眼神,“大人,该用膳了。”
“吃不下啊。”曾大人叹气道,“也不知道会怎么样?陛下...”
陆离淡定地道:“陛下现在肯定比你我安得多。”
曾大人摇摇头,愣了半晌也只得承认,“说得也是。”
陆离说他们不会有事,但是人心难测谁知道哪个疯子突然一时兴起就把他们给砍了呢?陛下在宫中有那么多大内侍卫保护者,自然比他们安得多。长叹了口气,曾大人也坐了下来,吃饭!
门口人影一闪,一个灰扑扑的人影飞快的散了进来。曾大人长大了嘴望着跟前的人,谢安澜对他灿然一笑,抬手示意他别说话。曾大人坚定的点点头,闭上了嘴。陆离起身拉着谢安澜往内堂走去,曾大人下意识的要跟上去却被陆离看了一眼,“大人,你还没用膳。”
曾大人摸摸鼻子挥挥手示意两人快走,本大人替你们看门。
进了内堂,陆离上下打量了一番谢安澜确定她没有再受伤才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谢安澜没好气地道:“你说呢?”
“这次真不怪我。”陆离无辜地道。
谢安澜无语,她也没说怪他呀。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脑残。谁知道怀德郡王突然就脑残起兵造反了呢?区区几万兵马就打算起兵造反,正是想得出来。就算真让他运气爆棚宰了昭平帝又怎么样?回头随便来个什么勤王的将军就能将他当成反贼给砍了。
陆离拉着谢安澜走到一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现在自然不能指望还有什么好茶了,只有冷水。谢安澜也不在意,在承天府外面顿了一下午,她不仅没吃饭还没喝水呢。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谢安澜问道。
陆离摇摇头,道:“只能等着了。”
“等?”谢安澜有些怪异地看着他,“曾大人可以等,你确定你也要等着?怀德郡王肯定恨你入骨,你就不怕他先把你给杀了?”
陆离也略有些无奈,摊手道:“手里没人没权,夫人说我现在除了等着还能怎么办?”这也算是另一类的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真实写照。任是陆四少计谋滔天,手里没权没人听他的也是白费。
谢安澜眨眨眼睛,道:“你不是有一块金牌么?”
陆离摸摸下巴道:“我很怀疑这块金牌现在在京城里到底能调动几个人,或者说...这玩意到底是宝贝还是个祸害。”
谢安澜沉吟,“总有一些人是能够调动的吧?”
陆离认真想了想道:“嗯,御史台那几位老先生,国子监那些学生和先生八成是没问题。但是,他们有什么用?”
谢安澜想了想那几位颤颤巍巍的老先生和那些只会之乎者也的酸书生,也忍不住捂住了额头。
陆离见她一脸牙疼的表情,伸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不用担心,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呢。我觉得怀德郡王应该没那么恨我,前些日子我明明还给他指点过迷津,他应该谢我才对。”就算死了至少也做了个明白鬼。
谢安澜盯着他半晌不语,陆离连忙抬手发誓,“这次真的与我无关,我就算真的能掐会算也算不到他能起兵造反啊。我原本以为他的手能伸进飞羽营就已经顶天了。谁知道他竟然还能......”
谢安澜叹气,“皇帝陛下手下最精锐的两个营都投敌了,他怎么没跟人在睡梦里了结了啊。”这皇帝心已经大到一定的程度,无为而治这个词到他这儿其实早就只剩下无为了,那个治早被丢到了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去了吧?
陆离沉吟了片刻道:“神武军叛乱,大概确实是有陛下这些年疏于朝政的原因。”昭平帝命太好了,年纪轻轻登上皇位,一众原本应该跟他勾心斗的兄弟死了个干净。这位偏偏还没有什么雄才大略,根本想要一统天下四方来服的强大野心。于是专宠着贵妃和柳家人,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朝中有文臣治国,边关有武将震慑诸国,竟然也这么太太平平的过了二十多年。若不是东方靖这些王爷羽翼渐丰渐渐让昭平帝有了防备,说不定昭平帝从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