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想也就没有再说话,仔细观察起两侧的路况。山路崎岖,盘恒在青山绿水之间,犹如一条腾飞的巨龙,只是此时这条巨龙还不成形,不但窄小,还起伏不平,不过已经初步具备了三级公路的基础,只要稍加修正就能投入使用,投资不会大太,时间也不用太久,土基部分,就地取材,将开山剩下的石块粉碎,混合在泥土之中垫在下面即可。
再加上铺设沥青,压平等等一系列的程序,动作快的话,明天春天就可以正式投入使用。夏想越想越是兴奋,目光越过崇山峻岭,仿佛看到了山路尽头的坝县,已经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正入神的时候,突然之间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没有防备的他猛地向前一扑,头重重地顶在了前位的座位上。
米萱夸张地惊叫了一声:“会不会开车?想吓死人呀!”
曹殊黧坐在前面看得清楚,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路,路,路塌了,夏想,滑坡了,怎么办?”
只有连若菡静静地坐在驾驶位上,面有若思,不下车,也不说话,显然正在思索如何应对。
夏想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开门下车,才看清前面几米外,山路塌陷了一个长约四五米的大沟,生生将山路拦腰斩断!再抬头一看,山坡上还不停地掉下指头大小的石块,落在地上,溅得到处都是,要是不小心落到人的身上,准保疼痛难忍。
只能后退了,夏想打定了主意,看样子可能是因为山雨引发了地面下沉,现在头顶上又有山体滑坡的危险,在这里多呆一分钟,就意味着有可能随时被乱石埋住。他跑到车后,见后面的山路上虽然也落了一些石块,不过凭借路虎底盘高四轮驱动的优势,强行通过应该没有问题。他不敢耽误,来到车前对连若菡说道:“这里危险,不能停留,我来指挥,来倒车,倒到宽阔的地方,再调头,哪怕绕远,也比困在这里强。”
连若菡看了看左右的地形,不同意夏想的意见:“现在我就可以原地调头,多打向把方向盘,也能行。不懂装懂,别瞎指挥。”
根据夏想目测,山路的狭窄程度要是普通汽车,或许多揉几次就可以调过头来,但路虎太宽太长,而且车身沉重,稍有不慎压在路边上,就有可能引起塌陷,甚至有掉入悬崖的危险,所以他对连若菡的提议坚决反对:“不行,原地调头太危险,耗费的时间又太长,万一不小心掉进山沟怎么办?”
连若菡脸色一变,翻了夏想一眼,一脸的不耐烦:“听的口气,好象比我还懂车,比我开车的技术还高?告诉,我曾经一个人驾车,从京城一直开到西藏,什么样的危险没有见过?什么样的山路没有开过?一个小毛孩知道什么,见过什么世面?快闪开,车是我的,我说了算!”
夏想无奈,对副驾驶的曹殊黧说道:“下车,黧丫头,车上危险。”
曹殊黧听话地下了车,米萱动作更快,一下车就离得远远的,嘴中嘟嚷说道:“疯子,十足的疯子!一个女孩这么凶,关键时候不听男人的话,谁会要!”
连若菡先是倒了一把,在车轮离悬崖边上不到五公分的时候,又迅速回轮,向前摆正。可以说,她的技术无可挑剔,确实技术过硬,但有时女人的直觉往往比不过男人的冷静,几把方向盘过后,她悲哀地发现,山路太窄,除非掉到山沟里或是撞到石头上,否则根本不可能原地调头!
连若菡一脸沮丧,却又不肯认输:“汽车撞坏了,要不是上一次撞了一辆蓝鸟,刚才我已经成功了。”
夏想不觉好笑,她可真会狡辩,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她也能扯到一起,看来,怨天尤人是女性的天性,天生就会,而且无师自通运用娴熟。
不过现在没有时间嘲笑她,他让连若菡顺正车轮,准备指挥她倒车。不想连若菡刚刚将车摆正位置,还没有来得及倒上一步,就听到后面传来轰隆隆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一片尘土飞扬,在几人目瞪口呆的惊讶之中,身后十几米远的地方,又平空塌陷了一处大洞。
前后都是路面塌陷,连一向镇静的连若菡也不禁脸色大变,一脸惨白地看着夏想,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曹殊黧也是小脸吓得没有血色,向前紧紧拉住夏想的手,身子紧紧贴了过来:“夏想,我怕!”
她毕竟是局长千金,从小一帆风顺,哪里会遇到现在这种前后无路的困境?下意识里,她将夏想当成了唯一可以依赖的人,抱住夏想的胳膊,不肯有半点放松。
米萱怒了:“连若菡,都是自作聪明地逞能,要是一开始就听夏想的话,也不用现在困在这里?现在好了,有本事把的汽车变成直升机,带我们飞回去!哼,在重大事情上,一个女人非要自作主张,真是愚蠢。女人哪有男人遇事理智,真是不可理喻。”
连若菡被米萱大加指责一通,也不反驳,目光冷冷地抬头一看,大惊失色:“不好,山体滑坡!”
头顶上,肉眼可见许多细碎的沙石滚滚而下,片刻间就落在车上,打得车顶咚咚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