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永国越看夏想,心中越是喜欢,想起他当年这个年龄的时候,冲动热血不说,还有点愤世嫉俗,容易真极端。要是当年他处在夏想的位置上,肯定还没有他做得这么得心应手,不由心中感慨,这个年轻人,怎么长的脑袋,怎么就这么好用?一个人不在于他的位置高低,权力大小,而在于他能不能从复杂的局势之中,找到一条明晰的道路出来,然后将自身的资源最大化,平衡各方面的利益,从而让自身也获得最大化的利益。
除了个别的太子党之外,不管是省里还是市里,都不少平民出身没有根基的高官,从一无所有一步步爬上了高位。夏想有李丁山的关系,也能和宋朝度说上话,还有他这个常务副市长,再有和高海也是来往过密,也深得陈风的赏识,他谁也没有开口去求,却凭借自己的真本事,解决了第一个难关,难得,非常难得。
曹永国眼中的赞赏之意就越来越浓。
夏想想起了高海,忽然发问:“曹伯伯,和高秘书长接触多不多?”
曹永国微一沉吟:“嗯……还可以,高海为人比较灵活,他是陈市长的人,我也受惠于陈市长,我们之间有些来往也正常。提正科,市委组织部顺利通过的事情,还是他主动告诉我的。”
夏想就想,高海向曹伯伯示好也无可厚非,陈市长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想法。高海是聪明人,他肯定会把握好度,不会让陈风产生怀疑。再说高海肯定也不会有别的想法,他现在应该把前途都压在陈风身上,就算宋朝度现在再向他招手,他也未必会动心。
在陈风面前夏想会藏着掖着,也会假装,在曹永国面前就没有必要了,他把他心中的不解直接问了出来:“曹伯伯,谭龙为人如何?他的后台是钱秘书长,有没有听卢部长说过?钱秘书长和崔书记之间,有没有什么内情?”
曹永国立刻就点出了事情的根源:“是不明白谭龙支持的吉成地产,为什么会让崔书记也出面说话吧?”
“曹伯伯果然厉害,一句话就点出了关键。”夏想不失时机地免费送上一记马屁。
“忘了我在城建系统干了几十年了?里面的弯弯道道,我敢说市委市政府所有的人,都没有我清楚……卢部长对钱秘书长也不熟悉,听他的意思,钱秘书长不但低调,也不好交友,和许多人都没有什么往来。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暗中他和谁关系密切,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卢部长不了解钱秘书长的关系,也就别到处打听了,问也没用。至于谭龙,他为人城府很深,平常说话办事让人挑不出过错,至于其他方面,因为时间还短不好下结论,总之这个人不好对付。”
随后又说了一些别的事情,李丁山在坝县一切顺利,沈复明要来省里当副省长,等等,然后曹殊黧就又下楼帮王于芬收拾桌子,开始吃晚饭。
明天是周末,又是晚饭,曹永国就打开一瓶酒,和夏想小喝了几杯。曹殊君还想凑热闹,被曹永国训到一边,连曹殊黧也批评他,王于芬更是不停地给夏想夹菜,最后惹得曹殊君愤愤不平:“得了,现在夏想越来越象们的亲生儿子了,我现在成了后妈养的。”
一家人哈哈大笑,其乐融融。
饭后喝了一会儿茶,夏想见天色不早,提出告辞。王于芬担心地说:“天色这么晚了,路上不安全?小夏现在住在哪里?”
夏想一时心惊,还未说话,曹殊黧急忙抢着说道:“他还没有地方住,借住在同学家中。”
王于芬没有多想,摇头说道:“总在别人家里,那怎么行,不方便,老曹,从市政府给夏想要一套单身宿舍总没有问题吧?说怎么当伯伯的,也不关心一下孩子的住宿问题。”
曹永国被王于芬说得呵呵一笑:“周一一上班,我就问一下,单身宿舍还是没有问题的,可能还来得及赶上最后一次福利房。”
见曹殊黧连使眼色,夏想急忙拒绝:“不用麻烦了,曹伯伯,住房问题我自己可以解决。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还能做什么大事?还有高叔叔也给我安排过一套住房,我也没有住。我还是想一个人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住,不用麻烦伯伯和伯母了。”
“不麻烦,麻烦什么,又见外了不是?”王于芬热情不减,突然一转身回到房间,片刻之后拿了一把钥匙出来,“家里在富城花园还有一套房子一直闲着,本来就是留给殊黧结婚用的,先去住吧。”
曹殊黧见势头不妙,一把从王于芬的手中抢过钥匙:“不给他住,我以后结婚用的房子,让他先住进去,成什么事了?我以后结婚的时候,一想到夏想先住了进来,多别扭。就不能给他住!”
王于芬笑了:“说什么呢,黧丫头?瞎胡闹,以后和谁结婚?”
曹殊黧羞不可抑:“妈,有这么赶女儿的没有?我不嫁人,就陪着好不好?”
最终在夏想的坚持下,还是把钥匙还给了王于芬。不过王于芬却坚持要夏想晚上住在家里,反正明天也不上班,周末周日哪里也不用去,呆在家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