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才江拿连若菡没办法,只好苦笑:“若菡,对叔叔这么凶做什么?是,叔叔以前做过一次对不起夏想的事情,但那是误会,再说事情也过去了,做人要向前看,而不是揪着过去不放。我现在对夏想没有恶意,只是提醒要留心,不要让老爷子知道了这件事情。好,我不多说了,什么时候想回京,就来找我,叔叔随时欢迎。”
随后,吴才江又征求连若菡的意见:“调夏想到外经贸部,怎么样?听说他颇有商业头脑,在外经贸部应该可以有用武之地。”
连若菡不置可否,她走后,吴才江自嘲地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道:“叔叔怕侄女,有意思。不过若菡也确实有个性……我的二哥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京一趟,他好象好久没有和老爷子见过面了……”
只是让吴才江和连若菡都没有想到的是,吴才江出面和外经贸部部长易向师谈过之后,易向师身为吴家的中坚力量,对调动一个处级干部来外经贸部,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当即表示照办。但他在选择时间上,却存了私心,因为他听到了夏想将要调到燕省省委的消息,就特意留意了夏想的动向,通过在燕省省委的人得知了夏想确切的上班时间,就选在夏想上班的第一天,发出了商调函。
就是为了给叶石生一个难堪,因为当年和叶石生的不和,易向师仍然记忆犹新,对叶石生在以后几次的工作中,有数次故意和他为难而念念不忘,现今有这样的一个机会,不借机发作一下,就不是他易向师的手笔。
易向师其实也不是要打叶石生的脸,一个处级干部的去留,还入不了叶石生的脸。他是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叶石生还是不是当年斤斤计较的叶石生。本来叶石生没想太多,谁知在崔向的挑拔之下,还是想到了易向师的用心。
结果倒好,阴错阳差之下,无数个幕后推手交错,因为许多人出于不同的想法而导致了细节上的偏差,就造成了眼下的局面——也是连若菡也好,吴才江也好,许多人都想象不到的僵持局势!
吴才江意外接到连若菡的电话,正纳闷以为她又想调夏想到更好的部委,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连若菡说道:“叔叔,夏想不想去京城,我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去为好。事情到此为止,好不好?”
吴才江先是一愣,随即不满地说道:“若菡,商调函都发了,说收手就收手,当是儿戏?我听易部长说了,省委不放人。易部长的意思是,不放人就再施压,省得让叶石生觉得吴家没有能力压压他……如果连叶石生都敢不给外经贸部面子,南方的一些大省岂不是更要粗着嗓门说话?”
吴才江的话不是随口说说而已,而是确实一些大省对部委的一些政策阳奉阴违,甚至公开唱反调,让吴才江大为恼火。前不久外经贸部在一次会议上指出南方某省的经济结构不合理,结果某省立刻召开会议,高调宣传他们的经济战略是多么正确,所以才会有现在的经济成就,惹得易向师大怒,到了国务院找副总理告了一状。
虽然此事后来不了了之,但也让吴才江心中不爽,因为南方某省正是邱家的势力。而此次他让易向师从燕省调人,也是觉得叶石生不够强势,应该好说话。没想到,叶石生强硬地回绝了。要是平常,一省省委回绝一个部委的商调函也不算什么大事,但这一次却不同,一是因为有易向师的私心在内,二是也有吴才江最近对邱家不爽,对大省对部委不太尊敬的态度极为不满,叶石生的正常表现落在他的眼中,就成了目无吴家的傲慢。
一件调动夏想的小事,因为易向师的一次试探,因为崔向从中发坏,因为吴才江对邱家的不满从而迁怒于叶石生的态度,而变成了极其错综复杂的状况。
连若菡和吴才江通了半天电话,最后只能无奈地告诉夏想:“收不了手了,易部长和叶书记早年有过不和,他发商调函的时间针对性太强,叶书记可能太敏感了,还有,吴家也有意借此机会敲打一下燕省……玩笑开大了,又成了导火索!”
夏想虽然并不清楚事情全部的来龙去脉,但前思后想一番,再有连若菡详细说明了南方某省和外经贸部的对抗,而某省是邱家的势力范围,他也能隐隐摸到其中的线索,不由笑了:“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的调动,惊动了部长和省委书记,还引起了部委和燕省之间的不和,好象调我进省委,崔书记走了一步臭棋。”
连若菡见夏想一点也不担心被殃及池鱼,不由说道:“不怕最后成为牺牲品?”
“不怕,我牺牲不了,长命百岁。”夏想自信地笑了,了解了目前的局面之后,他反而变得轻松起来,因为他忽然发现其实他根本不用担心是走是留,走也好留也好,最后不管是哪一方退让,反正不是他,他所需要做的就是稳坐钓鱼台,坐山观虎斗。
只是意外牵扯到了邱家和吴家之间一点纠葛,让他感觉有点意外。
经过最近的一系列的事件,夏想现在算是适应了现在的身份。下一步不管是留在省委还是前往京城,都要服从上级领导的安排,既然都是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