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平常,马省长的调离肯定早早就有风声传出了,但现在一直没有一点动静,我估计就是叶书记和范省长可能也不知情,就已经说明了问题——京城有人不想让燕省知道,就是想打燕省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好从容安排人空降过来。”夏想出于替宋朝度着想的考虑,详细地分析了一下局势。
夏想一说,宋朝度立刻明白了什么,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走:“失陪了,丁山,高海,们先在,我回家去打电话……”
宋朝度急急离开,连宋一凡也扔下不管。
宋朝度的失态几人都可以理解,普通副省长和常务副省长虽然平级,但权力结构和序列相差不少,有时甚至距离鸿沟无法跨越。如果宋朝度能抓住此次机遇,一举拿下常务副省长的位子,基本上就相当于半步迈入了省部级的门槛,担任一省之长指日可待。而只要晋升为省长,省委书记的宝座也基本上不再遥远。
关键之中的关键一步,怎敢不万分重视?况且夏想说得确实在理,秘而不宣的最大原因很有可能是高层想空降一人到燕省担任常务副省长,宋朝度决定争上一争,不能让燕省成为许多人的跳板了,他在燕省多年,也想借燕省的便利条件完成政治资本上的积累,此次机会如果被人抢走,下一次的机遇就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
他不心情迫切才怪。
宋朝度走后,李丁山笑着摇摇头:“很少见朝度慌里慌张的时候,今天见他的样子,又想起了以前在一起时年轻岁月,难得。人呀,不管走到哪一步都有坎要过……”
夏想等李丁山的感慨完毕,才又说了一句:“省里的局势恐怕只是一方面,我还担心市里也有可能会出现人事变动。”
李丁山和高海一起惊讶地问道:“又有什么风声?”
夏想无奈一笑:“风声还没有,只是一种感觉。”他不能说出吴老爷子的手笔之中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隐情,只能含糊地回答李丁山和高海。
李丁山和高海对视一眼,想了一想还是不得要领。高海将市委常委中一干人一一过滤了一遍,觉得每一个人都还不到点,动的话,升一步资历还浅,除非是平调,如果是明升暗降的话,恐怕当事人也会有意见。
既然想不出来,几人就岔开话题,说起了下马区的局势。
李丁山心中微微的遗憾是,史老的人情用尽了,否则如果史老插手的话,不管是燕省还是燕市,都可以将事情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只是如今史老因为他破格提拔的事情,动用了全部的人情,现在已经再难向人开口了。
对于下马区的局势,李丁山的看法是,稳中求进,不以政治斗争为主,以经济建设为第一要旨。如果白战墨故意刁难,市里有陈书记、他和高海照应,不会掀起什么风浪,而且李丁山也相信,白战墨的政治智慧也比不过夏想。
高海却劝夏想凡事以大局为重,不可弄险,更不可蛮干,毕竟要维护下马区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万一出现了一二把手不和的风声传出,不利于以后夏想的政治前途,也会让个别领导对他产生不好的看法。
高海自身的经历是稳中步进,夏想和他的性格大不相同,也理解高海的规劝也是发自好心,就姑且听之。
中午,夏想请李丁山和高海吃饭,另一群女士们则由蓝袜招呼——蓝袜现在差不多顶半个主人了,事事想得周到,让王于芬都无事可做,感叹地说她又多了一个女儿。
下午众人都散尽之后,宋一凡才发现爸爸已经回家了,扔下了她一人。正好明天也不上课,她就索性赖下不走,非要住在曹家。不提宋一凡是省长女儿的身份,就是她漂亮如一个小仙女,说话如一只小黄鹂,王于芬和张兰也都十分喜欢她,没有人拒绝她撒娇式的要求。
楼下三个卧室,曹殊黧在主卧室,由张兰和王于芬轮流陪夜,一个房间就留给了蓝袜,还有一个房间就当成了备用卧室,张兰和王于芬不陪夜的时候,就睡下。夏想自从曹殊黧生了孩子了之后,他就被无情地剥夺了和曹殊黧同床共枕的权力,直接被赶到了楼上。也是,他一个大男人在张兰和王于芬眼中笨手笨脚的,别说帮忙了,都怕他弄疼了孩子。
结果孩子出世好几天了,夏想只抱了一次,才几秒钟就被别人抢走,再也不肯交给他。因为他一抱,孩子就哭得响亮。
夏想就觉得他这个爸爸当得有点郁闷。
宋一凡留了下来,就只得和他一起住在楼上了。楼上也有三个卧室,不过其中一个当了绘图室,只能算是两个了。其中一个夏想以前常住,就将另一个让给了宋一凡。
蓝袜倒也细心,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件睡衣给宋一凡,还强调说道:“全新的,没穿过。方格给我买的,我觉得不适合我,就送好了。”
宋一凡十分高兴地打开包装,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声谢谢,蓝袜就急匆匆下楼而去,夏想就纳闷蓝袜的表现有点异常,随即一看睡衣就哑然失笑,原来睡衣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