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得益拿出了当年的气势,大手一挥:“将金刚、金光全部带回局里,等候进一步指示。马上召开局党组会议,研究马匀同志的处理意见。”
黄得益话一说完,夏想好象才想起他一样,回头对他说出了一句话:“得益同志,市委的紧急会议,也来参加。”
黄得益感觉如同一块巨石落了地,夏书记让他参加会议,就等于是一扇大门向他推开了一个门缝。
书记就是书记,可以决定立刻召开紧急会议,还可以决定由谁参加。谁参加,谁就有发言权,就在重大事件提交到常委会之前,有了抢先一步知道的权利。
不要小看书记办公会,许多重大事件,虽说也要提交到常委会上讨论,但书记办公会的意见基本上就是定论,只要达成了共识,提交到常委会上,通过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因为能参加书记办公会的人,都是在常委会上有重大发言权的重量级人物。
但有时书记也会有意忽视一些人,不通知他参加书记办公会,尤其是一些管辖范围比较宽泛的常委,比如秘书长。因此如果秘书长失势的话,参加书记办公会的次数一少,就能让他在市委之中分量大减。
黄得益心里明白,夏书记对他不是十分满意,但又给了他一次机会,他就急忙来到夏想身边,微微弯了腰,小声说了一句:“夏书记,马匀败坏公安干部形象,酗酒闹事,我会向局党组提议,就地免职,开除出公安队伍。”
夏想似乎是听到了,又似乎是没听到,没接黄得益的话,反问了一句:“李年打算怎么处理?”
黄得益打了个激灵,不明白夏书记是什么意思,察颜观色,见夏书记脸色平静,就说:“也先抓回局里,协助调查。”
说话间,周鸣宏已经打完了电话,和朱腊丰一起来到了夏想面前,他为夏想介绍朱腊丰:“夏书记,这位是朱腊丰,是京城蓝风商贸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朱先生有意来秦唐投资,正好他也和金光、李年都认识,就闹出了一场误会。”
周鸣宏是有意扯虎皮做文章,拿朱腊丰来虚张声势。
朱腊丰很托大地主动向夏想伸出手——好歹夏想也是市委书记,他就算再自恃是什么了不起的太子党,也没有资格向夏想先伸手,除非他在级别上高过夏想——还一脸笑意:“夏书记,久仰,久仰。我刚从京城来到秦唐,感受到秦唐经济飞速的发展,心中很是欣慰。能担任秦唐市委书记,是燕省省委的英明决定,我在京城圈子内也经常听到的大名……”
好家伙,姿态摆得比付先锋还高,架子端得比梅升平还大,夏想早就对他的来历有所怀疑,刚才已经暗中打了电话给付先锋,就更是心里有数了,他不握朱腊丰的手,也没接他的话,而是扭头问周鸣宏:“鸣宏,朱先生是的客人?”
周鸣宏不解夏想的意思,微微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夏书记对朱腊丰的来历不太放心,他正有意借朱腊丰来从侧面减轻来自夏想的压力,就顺势接过话说:“算是我的客人,就怕我高攀不起。”
朱腊丰哈哈一笑:“哪里,哪里,周市长太客气了,能和周市长交朋友,也是我朱腊丰的荣幸。”他虽然笑,但还是有点尴尬,因为他的手伸在半空,夏想没有接。
夏想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又转回对朱腊丰说道:“朱先生说在京城的圈子里经常听人说起我,不知都有哪些重要人物?”
朱腊丰一下愣住了,他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因为没人会问出夏想刚才所问的有点傻呆的问题,见面说久仰都是废话,谁心里没数?夏书记非要问个详细,倒还真难住了他。
但又不能不回答,他就尴尬地咳嗽了几句,想了一想,就报出了几个人名,其中还真有一个夏想熟悉的名字——杨威。
夏想就心里更有底了。
“朱先生的名字不错,我听杨威说,在京城很拉风,都叫猪拉风,对不对?”夏想亦真亦假地说道,让人看不清楚他是在开玩笑,还是来真的,“朱大少号称京城四大少之一,我倒想知道,另外三个人是谁?”
周鸣宏不解其意,都什么时候了,夏书记怎么还挺有耐心在和朱腊丰扯闲篇?听夏书记的口气,难道是不相信朱腊丰的来历?朱腊丰——朱拉风,倒是真的有点意思。不过他对朱腊丰的来历深信不疑,因为朱腊风来秦唐三五次了,每次都声势浩大,在秦唐圈子内很有名气。
其实周鸣宏不知道,夏想说的不是“朱拉风”,是“猪拉风”。
朱腊丰见夏书记步步追问,还是很拿大地说道:“另外几个和我相比,低调了许多,他们都属于那种有实力但不注重名气的一类。”
夏想终于冷冷一笑:“朱腊丰,欠付主任的两万元钱,什么时候还?”
朱腊丰一下变了脸,支支吾吾地说道:“什么付主任?什么两万元?夏书记,既然秦唐不欢迎我来投资,我走就是了。”
“发改委副主任付先锋,敢说不认识?”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