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国伟还好,一脸云淡风轻的笑容,似乎对夏想和黄得益、葛秀等人的会面,不以为然,刘杰晖却是一脸阴沉,眼中闪过愤怒。
“国伟,夏书记好象比艾成文、方进江都吃香?”刘杰晖回去坐到座位上,瞪了一直喝闷酒的马匀一眼,“没出息,不就是一个区分局副局长,多大的事儿?就不能换个思路,我看干脆做生意算了,官场不是呆的地方。”
章国伟呵呵一笑:“老刘,也别批评马匀了,他也够倒霉了,还不是讲义气替朋友出头害了他?马匀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就是有一点,爱喝酒,一喝就醉,一醉就误事。他不当副局长倒是好事,出了官场,头上的天空更广阔。”
宽慰完马匀,章国伟又接着刘杰晖的话向下说:“夏书记确实有点料,主要是他年轻,年轻就是个宝。不说别的,就是只熬年限,他也能熬得我没有脾气。他可是比我年轻11岁,11年的差距,在官场上就是几重天了……”
“我不去做生意,我咽不下这口恶气。”马匀一口喝干一杯酒,又倒了一杯,“夏书记第一把火就拿我开刀,我不服气,我又没有得罪他,他凭什么撤我的职?我跟他没完。”
“怪谁?还不是怪太鲁莽!动手打了书记秘书,免职还是轻的,别以为夏想初来乍到不敢怎么样,他是书记,是秦唐市委的一把手!”刘杰晖气呼呼地又骂了马匀几句,“说都快30岁的人了,还是驴脾气,一点就着。自己向铁板上撞,撞得头破血流,还能怪别人没拉着?以后给我老实点,别再惹事生非了。”
“不行,我要找夏想的麻烦,不信他身上干净得没有一点屎。我跟他拼了,天天背后调查他的问题,让他睡不安生。女人问题,经济问题,不信他没有问题。”马匀咬牙切齿地说道,目露凶光,“让我没活路,我也让他走向绝路。”
刘杰晖还想说什么,章国伟却眼睛一亮:“夏想孤身一人来到秦唐,身边没有女人太不正常了,他才32岁,正当年。”
“对,就先查他的生活作风问题。”马匀一拍桌子。
刘杰晖摇摇头:“市委书记的生活作风问题?别闹了,上得了台面?到了省委就压了下来。想用生活作风问题扳倒一个市委书记,没可能。”
“生活作风问题是上不了台面,但要是成了轰动事件就没法收场了。”马匀别的本事没有,坏主意倒有不少,“前一段时间齐省的炸死情妇案件,不也让一个副省级高官落马了?”
章国伟见火候已到,就打了哈哈:“马匀,越说越不象话了,喝酒,喝酒!”
刘杰晖多少了解章国伟的为人,知道章国伟很善于借刀杀人,并且煽风点火的本事也一流,就怀疑章国伟有意想推波助澜,又见章国伟见好就收,明显是想置身事外,也就打算揭过此事不提:“好了,马匀,好好呆一段时间,自己先想想门路,别整天寻思歪门邪道。”
马匀满脑子是报复的想法,哪里还将刘杰晖的话放在耳中,他又喝了两口闷酒,忽然就想起了什么:“对了,齐省爆炸案的高官情妇,就是先从高官的保姆做起,然后就上了床,听说现在夏书记家也有一个小保姆,嘿嘿,巧了……”
章国伟没接马匀的话,岔开了话题:“说起来金刚的公司规模不小,马匀,倒可以和他做做生意,肯定有钱赚。”
马匀嘴上应付着,心思却早就跑远了,目光阴沉地盯着杯中酒,仿佛杯中的不是酒是毒药一样,可以将夏想一口毒死……章国伟不再理会马匀,转向刘杰晖说道:“老刘,夏想让黄得益免了马匀的职,又压下了湘晖的提名,他处处针对,得拿出个章程。”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是人大主任,他是市委书记,我还能管住他不成?”刘杰晖嘴上说没办法,其实心中也早就有了计策。
章国伟嘿嘿一笑,他也看出了刘杰晖已经被他充分调动了情绪,也就不再多说了,目光望向了窗外,窗外是漆黑的夜色。秦唐虽然不如天泽的气温寒冷,但秋天来临也早,临近国庆,夜色已经凉如水了。
……夏想和徐子棋到了市委,徐子棋拿出一张卡,不好意思地说道:“夏书记,握手的时候,李友国非塞给我一张卡。”
夏想没接:“拿着,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徐子棋知道平常夏书记对他要求十分严格,因为夏书记一直以身作则,从来不收受礼物,更没有见他收过金钱。说实话,当官之人有几个不贪财的?夏书记有自己的经济班底另当别论,但人都不嫌钱多,确实夏书记非常自律,也让他不敢乱收别人东西。
拿人钱财要与人消灾,夏书记为人很讲原则,他想替人办事也得能说上话才行。
李友国明是送他卡,其实用意很明显,是让他转交给夏书记。夏书记却不要,让他拿着,他心中就十分感动。向来是领导拿大头,小兵喝肉汤,没想到夏书记看也不看就将卡全部留在他的手中,要知道,以李友国的实力,出手至少得是10万元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