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所有人都心存疑问一样,夏想也很难理解秦侃知难而上的决心和勇气,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尽管说来秦侃几次施展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段,比如借何江海之手成功打入了齐省本土势力的内部,利用何江海的关系陷害何江海,试图再次挑起本土势力和反对一系之间的战争,从而达到让他从中渔利的企图,又比如他一直暗中利用两大政绩工程,不遗余力地推动对孙习民的攻势。
但总体来说,秦侃究竟是什么用心,又想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就连夏想也是心中没底。就如他最初对秦侃的印象一直模糊并且看不分明一样,现在的秦侃在他眼中,虽然清晰了一些,但还是远远近近,不是一目了然的洞彻。
现在的秦侃和当初的周鸿基是何其的相象,也是同样的不知后退,非要决出胜负,更是同样的四面楚歌。所不同的是,周鸿基当时是被迫为之,甚至后来的四面楚歌也是被人陷害,而秦侃则是自作自受,是主动挑起了战火。
一个人不可能在中纪委和中组部的两大重压之下,还依然我行我素,别说光是压力就让人喘气不了了,就是想想后果,也会让一般人望而却步。
秦侃一个人孤独地行走,还能坚持多久?
也得承认,秦侃是夏想从政以来所见过的最固执最执著也是最有主见的一人,至少他迎难而上的战斗精神,比起叶天南更有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毅力,夏想还真想亲眼看看,秦侃最终会怎样收场。
夏想在官场历练多年了,第一次,他不但看不透秦侃的为人和所图,也是第一次看不清最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有意思,很有意思了。
负责处理两处矿难的副省长分别是秦侃和周于渊,秦侃还好说,毕竟是常务副省长,一直活跃,而周于渊刚刚担任副省长,就先后参预了几次重大事件的处理,显示出了深受省委省政府重视的光明前景。
也由此说明,周于渊是齐省一系列事故的最大受益者。
当然,人人都知道周于渊是夏书记的人,不少人都在想,不知不觉间,夏书记缓慢而坚定地打开了齐省本土势力的大门,周于渊就是先行军,而李童、夏力都是夏书记的最大助力。
在不为人所知的背后,其实在鲁市市委,夏想拉拢的齐省的本土势力也不在少数,更不用提到现在为止,何江海正在陆续向他交接一些隐瞒至深的本土势力。
毫不夸张地说,夏想才是齐省大乱之中,最大的受益者!
秦侃在南明处理矿难事故,一住三天,没日没夜地住在矿上,表现出了一名副省长应有的责任。应该说,秦侃的所作所为让南明市委上下,十分赞赏,也让省委对秦侃认真负责的工作精神,表示认可。
一出是一出,至少秦侃在处理事故的工作态度上,让人无可挑剔。
而周于渊在风筝市处理矿难事故,进展也十分顺利,方方面面都照应到了,工作做得十分细致,也赢得了上下一致的赞赏。
与两处矿难相比,李丁山在品都的工作进展缓慢,疫情暂时没有得到有效控制,不但李丁山十分焦急,李荣升也是无比焦虑,请求卫生部派出专家来品都指导工作,请求国务院派出医疗指导小组,等等,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
李丁山选择的是最前线最困难的工作,他亲自深入到患者中间,冒着被传染的危险,询问病情,和患者面对面谈心,身为常委副省长,其亲民的姿态,受到了包括李荣升在内的品都市委上下的一致称赞,也让李丁山在患者的心目之中,树立了良好的形象。
可以说,正是李丁山的不辞辛苦,虽然没有完全控制住品都的疫情,但却起到了稳定民心的巨大作用。
与以上三人的忙碌相比,夏想暂时又有了空闲。
晚上下班时,孙习民和周鸿基相继来请,想请他吃饭,以示感谢之意,就连衙内也传话说要感谢他,夏想一一婉拒,不是他不想和孙习民、周鸿基一起起坐坐——衙内就算了,整个一个病号,谁愿意和他呆在一起——而是他有点小事缠身。
小事也可缠身,证明了一点,尽管是小事,也必须由夏想亲自出面。
因为有两个旧友来到了鲁市,虽是旧友,却也是远道而来,尽管并不能说是专程回来看他,既然人家开口相请,夏想也得露面。
能让夏想拒绝省长和省纪委书记的邀请而前去会面的人,不是什么商业巨子,也不是什么政界新贵,而只是一双姐妹——金银茉莉。
没错,一直在瑞士求学的金银茉莉回国了。
本来二女在京城见到了哦呢陈,就想返回瑞士,金茉莉却提议要来鲁市和夏想见上一面。银茉莉不太情愿:“见他干什么?他哪里还记得我们姐妹?”
金茉莉微有恼意:“说得也是,但向来是痴情女子负心汉,见他一见,也就死心了。”
“我早就死心了。”银茉莉嘴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