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国庆的鲁市,秋色已深,天气渐凉,夏想的心境也平和了许多。
曹殊黧到了京城之后,一落地就打来了电话报平安,同时,齐阿姨也打来电话,再三向夏想表示歉意,说是借曹殊黧一用,希望夏想不要在意。
齐阿姨还说,她还想认曹殊黧当干女儿,不知道夏想是不是同意?要是同意的话,她不但要封一个大红包给曹殊黧,也要封一个更大的红包给干女婿。
夏想啼笑皆非,这么说,他还沾了曹殊黧的光,成了别的干女婿?都是什么事儿!
好在夏想对人与人之间的亲情、友情一向讲究随缘,既然齐阿姨有此意,就看曹殊黧是否有此心了,他不支持不反对。还有一个前提就是,得征求一下曹永国的意见。
但也不是他所需要操心的问题了,今天他所需要操心的人,是古玉和严小时。
没错,古玉和严小时联诀来到鲁市,他今天得亲自出面请二女吃饭。
古玉和严小时此来鲁市,确实有事,可不是专门为他而来,在古玉来前,老古还亲自打来了电话。
说来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和老古通话了,夏想还一直琢磨着什么时候进京去看望一下老古,左算右算抽不出时间,只能等到国庆了。
今年的国庆,他不打算到处乱跑了,估计只在京城呆上几天就回鲁市了,不回燕市也不回单城了。
其实老古打来电话时,古玉已经在机场落地了,夏想此时还一点也不知情。
“夏想,齐省有消停的迹象了,本事不小。”老古上来就夸了夏想一句,不过言语之中似乎有调侃之意,“不过我怎么总感觉的形象有点伟光正?”
夏想也乐了:“您老要找一个伟光正的形象,千万别想到我,我可差了太远,至少我做事只求公正,只求事实,不求虚名。”
老古听出了夏想话中的所指,微微一叹:“先别说大话,虚名不虚名,也是政治工作的一部分,名声为百姓所用,就是正。名声为自己私利所用,就是邪。”
“话虽如此,但人身在其中,怎能公私分得清清楚楚?盛名之下,其实难符,古人的智慧,总结得很精辟。”夏想被老古挑起了话题,有了诉说的**,主要也是最近的事情,又让他多了认识,“我也曾经被虚名所误。”
“还好,还好,只被虚名所误,而不是被虚名所累,其实以虚名误之人,心中的累,体会不到。”老古今天话也挺多,“又到秋天了,一年一年过得真快。小时候,总盼望长大。长大后,又不愿变老。变老后,又总回忆过去。其实人一辈子的时间不平均,小时候总觉得过得慢,长大后才知道,人生就是过山车,到了顶峰之后,就是飞流直下,转眼就老了。”
老古的感慨也是富含人生哲理,因为如老古一样经历过波澜壮阔的人生之路者,少之又少。没有经历过的人生,生发的感慨都是纸上谈兵。人生诸多事情,都是要靠体悟,就和开车是一样的道理,看着别人怎么开怎么转,自己没学过,一上手就紧张。
“老古,您老说说,下一步齐省会不会风平浪静?”夏想试探着抛出了一个难题。
老古不上当:“我又不在齐省,别问我齐省的事情,我只管一点,只要古玉在齐省平安快乐就好。还有,费志栋昨天刚来京城看望了我,他也提到了,希望能多和他走动。”
夏想和费志栋的关系也可以,但吸取了上次在湘省的教训之后,他和军方的来往,就一般尽量处理得隐晦并低调一些,因为军权向来是大忌,不可过早染指,否则后患无穷。
就是和木风的关系也是如此,尽管木风表现出十分明显地和他走近的迹象,夏想还是小心翼翼地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因为他既不想引起反对一系的警惕,也不想让平民一系抓住他的把柄,在明年换届之前,反对一系也好,平民一系也好,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将他一举扳倒的机会。
合作是合作,该出手还是会出手,政治家永远是两面派,在没有最近敲定之前,别说隔代接班人和后备力量了,就是下代接班人也有可能出现变数。
政治是最大的角力场,不到最后一刻,只要看到一丝希望,谁都会百分之百地去争取。其实就和古代争相拥立太子一样,都是政治赌博。
越是后备力量,越会成为高层的焦点,相反,越会成为反对力量一心打压的对象。他不犯错还好,一旦犯错,就会被人毫不留情地打翻,并且肯定还会尽可能让他永无翻身的可能。
所以,夏想其实面临的压力很大,也是他在齐省步步为营的重要原因之一。现在他又面临着由副部到正部的关键一任,更要做好本分,不落人口实。
诚如现在的陈皓天一样,在岭南的日子不太好过,岭南可谓处处烽火,但也说明了一点,身为政治局委员的陈皓天明年有望入常,却有人不想让他如愿,所以才会战火不断。
而齐省的硝烟比起岭南,显然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