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笼统划分的话,老古也应该算是家族势力的范畴,而且还是传统家族势力,从狭义上讲,他和符渊、季家甚至是关远曲走得更近太对。
也是,早在夏想出现之前,老古和吴老爷子一直不对眼,明争暗斗了几十年。
换言之,如果不是夏想的出现,老古的立场肯定会坚定地站在家族势力的对立面。即使现在,老古的立场其实也不和家族势力一致,甚至也不是紧跟总书记的步伐,而是始终有他自己的立场。
究竟老古在换届之中会扮演什么角色,会追求怎样的政治利益,夏想也不是十分清楚,也不好去问个明白,只有一点让他最放心就行了,就是老古始终会将他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夏想应当欣慰矣。
在钱锦松刚去岭南之时,岭南还是传统意义上的家族势力的范围,邱家在岭南的影响力十分惊人。自从陈皓天上任之后,不但季家在岭南的影响力式微,邱家的影响力也日渐收缩,最终再难形成气候。
究竟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幕后交易还是威逼利诱,夏想就不好猜测了,反正别看陈皓天在岭南任上前几年时间内,似乎过于低调了,其实在他治下的岭南,暗中还是发生了许多不为人所知的内幕,能逼退邱家和季家,一个新兴家族势力的代表和一个传统家族势力的代表,陈皓天的手腕着实惊人。
到了老古的深宅大院时,正是正午时分,阳光大好,一派亮堂的正午的大好景象。
夏想刚停好车,就看到钱锦松大步迎了出来。
钱锦松风采不减当年,不过在热情之中,隐有忧色,他紧紧握住夏想的手:“夏书记,一别经年,今日才能相见,不容易,真不容易。”
印象中,钱锦松并不是性情中人,在人前很少感情流露,今天一见面,就见他感慨万千,夏想也是微微感叹。
“钱省长,我也一直怀念在燕省时的时光,就和今天的暖洋洋的阳光一样,让人回味无穷。”夏想也诗意地回答了一句。
钱锦松见夏想宛如当年,和他之间并无隔阂,也是一时心情大好,忧色顿去。
进了房间,老古坐在沙发之上,只是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回来了?”
越是淡而无味的话,也显示出老古和夏想之间的关系亲密。
“和米省长同机回京。”夏想点头应道,“飞机上吃了点东西,现在又饿了。”
在老古面前,夏想才不会客气,当成自家一样。
老古慈爱地一笑:“知道吃不惯米饭,玉丫头早为准备了馒头和大饼,还有饺子,想吃什么吃什么。”
“钱省长一起吃,别客气。”夏想充当了半个主人,热情邀请钱锦松。
钱锦松微一迟疑,也入座了。
饭后,老古准时午休,古玉也识趣地说要去小睡片刻,正好腾出时间让夏想和钱锦松单独相处。
今年回京过年,夏想并没有太多的安排,不想到处跑了,最大的任务就是四位老爷子全部看望一遍,然后陪陪儿子,再抽出半天时间陪陪肖佳和女儿,至于梅晓琳和梅亭,就看梅晓琳有没有时间了。
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想和陈风见个面,昨天和陈风通电话时,陈风还说一定会来京城。
再有就是和古秋实碰个头,然后……就可以打道回府了,初三就得回羊城,有许多事情需要他提前着手,年后专项行动就会全面展开。
却没想到,刚回京,一落地最先见到的人竟是钱锦松。
午后的冬阳还有几分暖意,不过京城的冬天确实寒冷,站在院中说话,不多时就觉得寒气入体了。
夏想和钱锦松站在院中,在一棵大树之下站定,夏想先开口说道:“近年来蜀中省的发展势头不错,一年一个台阶,都是钱省长领导有方。”
钱锦松现任蜀中省长。
钱锦松只是摇头一笑,显然无意谈论经济形势,直接挑明了话题:“我在岭南期间,和陈书记共事过半年多时间……”
夏想心中一跳,果然和陈皓天有关。
“陈书记的为人,或者了解一些,但有很多方面,恐怕还不很了解。”钱锦松一拍夏想的肩膀,以示亲切,“夏书记,我认识的时间比陈书记认识的时间长,而且现在我和之间也没有利害关系,我说的话,当成朋友之间的谈话也好,当成我对的关心也好,总之,听过就算。”
听过就算的含义有很多,就夏想的理解是,钱锦松是说知我知。
夏想默然点头,他不管钱锦松是什么出发点,他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听过之后,信或不信,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当然,夏想也不会天真到认为钱锦松是百分之百出于关爱他的原因才来主动面谈。
政治人物的一举一动,都不能只看表面。
“岭南和山城,近来闹得动静不小,夏书记,去岭南的时机很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