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市位于岭南省东部,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也是久负盛名的旅游城市,山青水秀,是一处令人流连忘返的好地方,有“山歌之乡、金柚之乡、客家菜之乡,单丛茶之乡”的美称。
梅花市南郊的山脚下,有一处庄园,庄园占地面积不大,有三五栋别墅。别墅虽不奢华,但格调高雅,清新怡人,和周围的繁荣、奢华似乎格格不入,有遗世而独立的味道。
此处,正是季家在梅花的家宅。
阳光晴好,但气温并不太高,庄园之内,有一处池塘,池塘虽然不大,却布置得别有匠心,显露出与众不同的灵气。
置身庄园之中,只放眼望去,见到眼前的山水和园林,以及每一处精心构筑的建筑,不得不感叹历史的厚重和文化的底蕴绝非是金钱可以买到的东西。
池塘边上,坐着一位银发老者。满头银发,个子不高,方脸,既不威严又不和善,久经沧桑的脸庞无喜无悲,平静如水。
老者手持鱼杆,正在钓鱼。身边一左一右坐着两人,左边林双蓬,右边季如兰。
不错,季如兰也匆匆由羊城赶来梅花,就是为了狙击林双蓬对爷爷的劝说。
老者正是季长幸之父、季如兰的爷爷季文原。
正是下午时分,日头偏西,夕阳的余晖斜斜地照射在老人的银发之上,一片金黄。位于右首的季如兰穿了长衣长裤,坐在竹椅之上,目光落在池塘的水面之上,却并无焦点。
而林双蓬也是不发一言,沉静得就如静止的空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人才轻轻放了鱼杆:“不钓了,半天也没有一条鱼儿上钩。”
“爷爷,池塘的鱼天天都喂得饱饱的,怎么会吃鱼饵?您三天不喂食再来钓鱼试试,保准一天钓上几十条都没有问题。”季如兰耐了性子,陪着小心,爷爷不如爸爸纵容她,她不敢有丝毫放肆。
“如兰,今天过来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好了,别吞吞吐吐的。”老人站了起来,缓步围绕池塘散步。
季如兰忙乖巧地过去搀扶老人,冲紧跟在后面的林双蓬瞪了一眼。林双蓬无奈,只好收回想搀扶的心思,故意落后一步。
“我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爷爷了。”季如兰努力表现。
“最近做的一些事情,我都知道了,就别隐瞒了。”老人走得不快,但步伐坚定,“和双蓬之间理念不和,看法有冲突,我也知道了。”
季如兰就又回头冲林双蓬很凶地瞪了一眼,林双蓬不理她,只顾低头走路。
“我老了,不问世事了,不对的所作所为发表看法。”老人自说自话,不给季如兰解释和插话的机会,“就说一句,不是夏想的对手!”
季如兰明显怔了一怔,满脸不服气的表情。
“不是我说,有点无理取闹了。”老人又加重了语气说了一句。
季如兰委屈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有事就先去忙,不用陪我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老人摆摆手,独自一人走向了不远处的竹林。
季如兰愣住了,站在原地未动,琢磨着爷爷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虽有指责之意,却……并没有明确地表明让她收手。
转身一看,林双蓬也呆立当场,有点失神,她就更没有好气了。
“林双蓬,大老远跑来做什么?怎么我做什么事情都要挡在我的前面?还有,政治上的事情,不要牵涉到姐姐!”
林双蓬如梦方醒一样,眼神复杂地看了季如兰一眼,说道:“如兰,知不知道木风事件让我很被动,从抓人到放人,我这个市委书记全被蒙在鼓里。”
“那是没有能力掌控全局,关我什么事?”季如兰反唇相讥。
“季家家训,不和军方来往,忘了?”
“我没忘,我又没有和吴晓阳接触。”
“既然知道吴晓阳和夏想不和,闹过不小的矛盾,还和吴晓阳联手,非要把夏想往死里得罪?和夏想闹僵了,对季家有什么好处?”
“夏想的专项行动,就是专门针对季家的,还是省委常委,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想想夏想在齐省是怎么打压齐省的本土势力,以为他到了岭南,会和季家成为朋友?林双蓬,快醒醒,别被夏想迷惑了。政治上不是讲究凡事未雨绸缪,讲究先下手为强?难道非等到夏想欺负到季家头上,季家再还手?就晚了,季家就成了笑柄了!”季如兰振振有词,劈头盖脸批评了林双蓬一顿。
林双蓬终于忍无可忍,冷冷一笑:“夏想做事情有分寸,不会乱来,反倒是一再挑战他的底限,结果倒好,现在夏想真的处处针对季家了,凌镇河被拿下了,估计木风的事件还会有后继,就等着好了。”
“我就等着他,看他还能横到什么时候?不就拿下一个凌镇河,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连梅花市委书记和市长都动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