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书记……”张力很恭敬地替夏想打开车门,“季老有请。”
夏想下车,漫不经心地看了张力一眼,心中对张力的好感瞬间消失殆尽,也不和他说上一句话,只微一点头,就当前一步迈出。
从门外到别墅大门,也就是几十米的距离,张力似乎有许多话要说,紧紧跟在夏想身后,一边走,一边小声说道:“夏书记,上次我和如兰去了南国之春,参加了吴公子的纪念会……”
夏想并不放慢脚步,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并不答话。
张力似乎急于摘清自己一样,又说:“其实我本来没有打算去,半路上遇到了如兰,她非要让我陪他一起去,我不好意思拒绝她,就只好去了。”
夏想对张力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
“张秘书,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夏想猛然停下脚步,双眼直视张力,“如果想说明在关键时刻立场坚定,该去向米省长说明问题,而不是向我。如果是想表明和季家的关系密切,就更不用在我面前炫耀什么,我也不在意和谁关系密切,或者又是什么立场!”
夏想从来没有当场甩过一名下级,平常即使对手下发火,也会保持一定的克制,今天却是第一次对张力大发雷霆。或许也是张力不停地左右摇摆终于让他对他完全失望,又或许是他一直对张力寄予厚望,却发现张力始终没有走到正确的道路之上。
总之,夏想发作了,冲张力说完之后,也不理会张力的尴尬,转身走人,将他扔在当场。
直到走进房间,也没再见到张力跟进来,甚至一直等他离开湖边别墅的时候,也没有再见到张力的出现,或许张力真被他打击得无颜见人,又或许是张力怒了,不管怎样,夏想并未在意张力的去向,却不知道他今天的勃然一怒,对张力造成了怎样的心理冲击,又引发了怎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季长幸坐在客厅,旁边站立着季如兰,除此之外,再无外人。
季如兰一身长裙,长发散开,如波浪一般飘在身后,娴静如处子,尤其是她低眉顺眼的样子,任谁也无法将她和刁蛮任性联系起来,但实际上,一个人的外表最能让人产生误判,季如兰淑女形象的背后,不但凡事斤斤计较,还喜欢无理取闹。
夏想并不多看她一眼,恭敬地向季长幸问了好。
季长幸一伸手:“夏书记,请坐。”又看了季如兰一样,“如兰,上茶。”
季如兰眉毛轻挑,有意无意看了夏想一眼,款款而去,不多时就上了清茶。夏想也不客气,端起就喝了一口。
熟悉季如兰手法的他一口品下就得出了结论,此茶,正是季如兰亲手泡制。夏想早就听说过季如兰的脾气,只由被她认定为贵宾的人,她才会亲手泡茶,否则即使是省委领导亲临,她看不入眼,也不会亲自动手。
这么说,季如兰虽然事事和他作对,在她心中,他还算得上贵宾?
季长幸神情有点憔悴,一副大病初愈的疲态,他淡然一笑:“请夏书记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商量。”
“请季老吩咐。”夏想的态度很端正。
“吩咐谈不上,感谢倒是应该。”季长幸以茶代酒,“先敬夏书记一杯。”
“不敢,不敢。”夏想先干为敬。
“让双蓬的传话,我收到了,也批评了如兰太任性,不知道轻重缓急,希望夏书记不要在意她所做的一些昏头昏脑的事情。”
季如兰在一旁低着头,似乎是很诚恳地接受了季长幸的教诲,但她眼中闪动的狡黠的光芒骗不了夏想的眼睛,夏想现在太了解季如兰了,甚至比季长幸还了解。
“祸水东流……很形象,也很现实,而且很有实际意义,不是骇人听闻,我信了。”季长幸站了起来,迈步向外面走,季如兰伸手想去搀扶,却被他挥手推开,“先准备一下午饭,今天我要和夏书记喝两杯。”
其实是不想让季如兰听到他和夏想的谈话。
夏想向前搀扶起季长幸,一老一少来到院中。
院中,鲜花怒放,草木茂盛,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如兰……太任性了,我的话她也不听了,夏书记,不见怪她,她其实就爱胡闹。”季长幸也许是大病的一场的缘故,心气也不高了,和上次见面时的姿态截然不同,“在人性善恶的把握之上,她比差了太远。如果她能配合的行动,才是季家之福。”
夏想不便多说什么,季如兰何止胡闹,她简直就是乱来,就是敌我不分,不但如此,还带坏了张力。张力滑向了另一面,是夏想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可以说,张力如果因此而终止政治生命,全因季如兰胡闹之故。
“不敢,我怎敢让季小姐配合我……”夏想的客气之中,有疏远和不满之意。
季长幸摆摆手:“对如兰有意见,我可以理解,我也很生她的气。来之前,我已经狠狠地骂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