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夏想的布局之中,并没有刻意针对衙内的计划。但战火纷飞之下,难免会有误伤。
而衙内大言不惭自称清白,夏想自然不信。在最希望他一头栽倒的数个敌人之中,衙内必定排在前三。再如果说有谁会在他倒霉时踩上一脚,并且落井下石的话,衙内肯定是冲锋在前,一马当先。
在吴晓阳事件之中,确实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衙内,衙内再是衙内,他的手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伸到军中,即使是他的老子也不敢。
话又说回来,是不是将手直接伸到军中并不重要,是不是插手了吴晓阳事件也并不重要——吴晓阳事件事发突然,相信有些人想插手也来不及——重要的是,在吴晓阳事件之后,在一系列的后继事宜之上,衙内是什么立场。
或者说,衙内的身后的关键一人……是什么立场。
夏想也没有直接证据指向委员长和吴晓阳关系密切,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在吴晓阳事件的后继处理之上,委员长肯定会和幕后黑手的立场一致。
站着夏想的立场,委员长是反对一派的阵营,但反对一派并非只有委员长一人,单就常委而已,就有包括委员长在内的至少三人。可以说,反对一系对国内政局的影响力极大,更确切地讲,尤其是对军队的影响力,甚至有不亚于总书记的威望。
但国内政局的复杂程度,远超想象,现在一家独大的局面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表面上是四系划分,其实在四系之外,仍在中间力量。而且在四系之中,也并非各自都是铁板一块。比如家族势力如果细分的话,还可以分为传统家族势力和新兴家族势力。
以吴家为首的四家,是新兴家族势力,以关远曲、侯康去以及季家为代表的家族势力,是传统家族势力。传统家族势力和新兴家族势力之间,虽同属家族势力的阵营,却关系并不密切,甚至可以说只是泛泛之交。
即使是同为家族势力,甚至以前还有过非同寻常的交情,但随着地位的不同和身份的转换,政治立场也会渐行渐远,比如关远曲和侯康去。关远曲现在和以吴家为首的家族势力关系还说得过去,而侯康去则和吴、梅、邱、付家几家几乎没有太多的交集。
个中原因,政治之上的考量自不用说,还有性格原因或是政治理念的不同。夏想也无意去评断谁对谁错,但他更赞赏关远曲的沉稳和低调。
在吴晓阳事件之上,关远曲自始至终没有公开发表过任何看法,也和他没有通过私下渠道进行过沟通,但他知道,关远曲是支持陈皓天的立场。支持陈皓天,就间接地表明了对他的力挺。
尽管有传闻说,关远曲和侯康去关系密切,私交甚好,但夏想有理由相信,以关远曲的高瞻远瞩,在吴晓阳事件之后,他必然会和侯康去渐行渐远。
夏想的预感惊人的准确,事后事态的发展,证明了关远曲高人一等的政治智慧,尽管有人认为,关远曲虽为传统家族势力,其实最初是反对一派的人,但根据近年来关远曲的政治立场判断,关远曲基本上摆脱了身后的阴影,正在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特色自主之路。
对于战火纷飞之下,误伤或是有意涉及衙内的产业,夏想只能表示爱莫能助了,他其实在期待关远曲的电话,不想衙内终究忍不住先打了过来。
在付家事件之后,夏想出手打压了衙内一段时间,后来也是关远曲居中打来一个电话,提出有话好好说,可以坐下谈……关远曲的面子不能不给,夏想就暂时收手了。由此可以推断,关远曲和衙内之间的关系,至少算是不错。
“战火……也不是我挑起的,现在事情闹大了,想见好就收,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夏想对衙内的要求并未假以颜色,而是冷笑一声说道,“既然事情和没有关系,又何必插手?如果真是清白如纸,相信也不会有脏水飞到身上。”
“夏书记,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衙内迟疑一下,说了实话,“战火越烧越旺,有不少火星飞溅到了我的身上,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也是烫人烫得难受。”
“对此,我只能表示遗憾了。”夏想依然淡漠得很。
衙内似乎耐心十足,一点也没有生气,也不知是知道夏想确实受了委屈,还是清楚现在和夏想强硬不但无用,有可能还会收到恰得其反的效果。
因为现在夏想完全占据了主动,掌控了整个事件的节奏!
衙内很清楚,表面上夏想现在处于弱势,被军委压得无法抬头,实际上,全国各地至少四五个省份风起云涌,正在以势不可挡之势声援夏想。夏想以一个省委副书记的身份,一呼百应,是何等的威风。
现在是在地方上全方位全角度地围剿对手的势力,在围剿告一段落之时,就是夏想的全面布局完成之日,到时,必定在京城有一场更声势浩大的恶战。
衙内了解夏想的手段,夏想人在京城,就证明从此刻起,角力的主战场即将由岭南转移到京城,他虽然看不透夏想的幕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