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其实本不该王任久出面。但一来职责所在,二来他和幕后黑手关系莫逆,两方面原因,就必须由他出面和夏想正面过招。
平心而论,他自认和夏想没有私怨,但也必须承认,他对夏想没有好感。
无他,只因他和吴晓阳关系密切,吴晓阳落得今日的下场,全是拜夏想所赐!
吴晓阳贪污也好,纵容儿子胡作非为也好,自有军方内部调查处理,干夏想何事?夏想偏要多管闲事,非要插手军方事务,不是自嫌命长又是什么。
况且夏想身为省委副书记,岂能看不清形势?吴晓阳能在军中屹立多年不倒,肯定有强硬的后台,连符渊都扳不倒吴晓阳,夏想何必多此一举?
一个堂堂的中将,大军区司令,岂是一个小小的省委副书记所能左右得了命运?夏想……太自不量力了。
王任久就对夏想的观感极差,认定夏想是一些人的马前卒,事事针对吴晓阳,不过是为了撷取政治资本罢了。归根结底,夏想无非是一个投机取巧的小人!
政治立场的不同,各说各话很正常,王任久对夏想的印象是好是坏,无关夏想的布局和大计。夏想对王任久也没有个人私怨,但正好狭路相逢了,就必须分一个胜负出来。
当有人向王任久通报消息,王任久惊而失色,夏想就知道,关远曲出现了。
关远曲正在推动一项前所未有的方针政策,是针对军中日益滋生的**而采取的坚决果断的措施,之前,已经得到了总书记的点头。
相信关远曲带来的浩荡东风,不但能为夏想的最终胜利起到不可或缺的推动作用,也会为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军中的不正之风,起到一定程度的刹车作用!
东风浩荡,夏想现在是万事俱备,不欠东风了。
王任久收到的消息,确实是关远曲亲临军委的消息。但此时还没有传来关远曲现身军委和夏想来军委配合调查,两件事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微一思忖过后,他宁愿相信只是一个巧合。
关远曲不可能在吴晓阳事件上过于偏袒夏想,不利于关主席以后对军队的影响力,王任久安慰自己一番,再次稳定了心神,努力不让情绪受关远曲意外现身的影响,要全力以赴应对和夏想的最后一战。
多了几名内参记者的会议室,和刚才的气氛大不相同了,一下变得凝重并且正式了许多,尽管几个内参记者并不说话,只是坐在后排,凝神聆听。
王任久开口了:“现在有几个老首长坐镇,有媒体监督,夏书记,今天我们就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吴晓阳事件的前因后果!”
“好!”夏想毫不回避地说道,“先请王主任当着媒体的面,说一说军方对吴晓阳事件的定性。”
“吴晓阳事件是一起有预谋有组织的犯罪事件,是个别人挑战军方权威,对一名中将实施刺杀的严重的政治事件。事件的本身说明了许多问题,一是地方政府对工作人员疏于管教,才导致了省委工作人员刺杀军方高官的恶**件。二是个别地方官员和军方高层来往过密,导致埋下了冲突的隐患。三是个别地方政府对拥军工作做得很不到位……”
王任久侃侃而谈,话很多很长,但都在围绕一个论点展开,就是事件的起因全在岭南省委和省委部分领导身上。
王任久讲话的时候,几名记者都在埋头记录,一丝不苟。而古老和季老、郑老一脸平静,一言不发。
夏想更是一副细心聆听的姿态。
王任久足足说了有三分钟,然后才表达完胸中的愤懑。
“终于该我说话了,到底是在军委,想发言也要耐心等待,不过想想客随主便,也就可以理解了。”夏想含蓄地说了一句,甚至还微微一笑,“王主任,我不赞同的说法,太武断,也太唯心了。完全就是将过错全部推到别人身上的不负责任的表述。”
王任久脸色微微一变:“夏书记,军方调查的结果,公正、可信,并且有事实依据……”
夏想很不礼貌地打断了王任久的话:“事实依据?我听王主任空口无凭说了半天,没有拿出任何真凭实据,难以服人。不过今天既然是讨论问题,我就说说我对整个事件的看法,王主任是不是愿意听一听?”
王任久又不能不让夏想开口,点头说道:“希望夏书记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当着几位老首长和记者的面,说个清楚。”
“好。”夏想十分干脆地说道,“事情,还要先从吴晓阳有一个无恶不作的儿子吴公子说起。”
“吴公子在羊城作恶多端,无人敢管,仗着父亲的权势,无法无天。我调任岭南之后,因为主持专项行动,在打黑除恶的过程中,触及到了吴公子的利益,结果吴公子就对我极度不满,连带吴晓阳也对我大有意见。”
“在一次追捕逃犯的行动中,吴公子和康志自相残杀而死,随后,吴晓阳因为经济问题被军委调查,吴晓阳在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