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夏想自认现在他的分量还不足以让叶天南完全背离原来的阵营,然后彻底倒向他,那么叶天南选择向他告密,必有深远用意。
以叶天南的为人,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深思熟虑,尤其是在事关站队的重大问题之上,他不可能只凭交情就甘冒政治风险,况且夏想有自知之明,叶天南和他还没有那么深厚的交情!
再者说了,政治之上,交情再大,哪里大得过利益?
夏想沉吟了片刻,举杯向叶天南示意:“谢谢天南兄。”
叶天南一脸不解:“夏兄,肯定有了应对之策,能不能透个底,好让我心里有数,要不,我会一直放心不下。”
不管叶天南是真心关心他,还是只想试探他的底细,夏想都有必要和叶天南交个底,以显示他对叶天南甘冒政治风险的感谢。
“应对之策倒是有,但不敢说一定可行。我只能告诉天南兄的是,从下马区的时候我就开始搏击风浪,直到今天,我依然站立在潮头!”夏想的语气很坚决,目光很坚定。
叶天南迎在夏想的眼神,足足有半分钟没有说话。他站了起来,不顾礼节地背对夏想,面向窗外,背手而立,背影孤独而落寞。
夏想不敢确定叶天南此来,是只代表他个人,还是有替平民一系来试探他之意,所以刚才的话坚决而果断,不留后路,就是万一叶天南代表了一方势力来试探他的立场,他的话就是强有力的回应——他不怕任何形式的攻击,也有足够的实力搏击风浪,并且会最终笑傲潮头。
而叶天南的一背,更是意味深长。
当年韩信拥兵自重,和刘邦、项羽三足鼎立之时,进,可与刘、项三分天下,自立为王。退,他助谁,谁则问鼎天下。当时他手下有一谋士,为他相面,告诉他的背面是帝王之相。
言外之意自然是让他反了刘邦,自立为王。但韩信终究没有下定决心,最后辅佐刘邦成就了王业,但下场却是很惨。
估计叶天南此时也是想起了当年韩信的左右为难,他留一个后背给夏想,是想告诉夏想他要背离原来的阵营?还是想暗示夏想,是否愿意接受他的弃暗投明?
夏想沉吟了一会儿,才对叶天南的后背说道:“天南兄,谢谢今天的盛情,我欠一顿丰盛的饭局,等机会合适时,一定回请。”
叶天南缓缓转过了身子,表情微有喜悦之色,微一点头:“夏省长客气了,今天的饭局简单了一些,主要是时间仓促,不过饭菜虽然简陋,心意却是十足。”
一对一答之中,夏想和叶天南不着痕迹地完成一次握手。
叶天南送夏想到门外,紧紧握住夏想的手说道:“陈书记对夏省长可是一直挂念在心,他不时提到,米省长也是,岭南省委,怀念夏省长的人,不在少数呀……”
夏想明白叶天南的心思,以他在岭南的影响力,如果和陈皓天、米纪火打个招呼,叶天南在岭南的工作会好开展许多。
等夏想的汽车消失在远处,叶天南才收回微微僵硬的表情,拿出电话打出了一个号码。
“鸿基,明天的会面暂时要取消了,我突然遇到了一点情况,脱不开身。”
周鸿基愕然:“不是早就说好了,天南兄,这……不太好吧?”
“不好意思,我会亲自向总理解释一下。”叶天南不再等周鸿基说些什么,即刻挂断了电话。
在岭南会所的门口愣神了片刻,叶天南的神色在灯光的照耀下,阴晴不定,但却是十分的坚毅,他坐上了前来接他的专车,一上车,又打出了一个电话:“请转告总理,我明天一早有重要情况要汇报。”
……坐车回到了卫辛的住处,夏想敲开门,见卫辛和宋一凡都在等他。
卫辛和宋一凡穿了一模一样的睡衣,乍一看,如同双胞胎姐妹。其实以前夏想从未觉得卫辛和宋一凡相像,但二人在一起久了,还真有了姐妹相。
就如男女在一起久了会有夫妻相一样,或许这就是性格相近而相貌相同的道理。
夏想刚一坐下,宋一凡端杯,卫辛递上水果,二人大献殷勤,反倒让夏想心生警惕,不由问道:“说吧,有什么要求要提。”
宋一凡笑道:“太没情趣了,不要说得这么直接好不好?”
“就是,多少也要说得委婉、含蓄一点,好歹也是省长了。”卫辛也附和宋一凡。
夏想无奈,只好重新板起了脸:“卫辛、一凡两位同志,们工作中有什么困难可以跟组织上提,只要出发点是为了工作,我一定会大力支持。但以后不许耍什么歪门邪道,记住没有?看在们是女同志的份儿上,我就先饶们一次,记住,下不为例!”
“哈哈!”宋一凡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坐在了地上,没有一点淑女形象,由于坐在地上的姿态不对,直接就让睡衣翻到了大腿之上,露出了白嫩而泛着青春光泽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