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等刘前进解释明白第三军械维修厂和其他军事单位的区别、同时磕磕巴巴的说明白了他们的目标:“不要求一年能赚到多少钱,只要能稍微补贴一下厂的老少爷们,让大家吃饱肚皮就成”之后,陈耕很配合的一脸“恍然”,随即好奇的问道:“如果你们的目标只是一年能赚个十几二十万、稍稍补贴一下厂里的工人,对吧?”
“没错。”
“就是这样。”
刘前进和彭光明连忙点头。
点头的同时又眼巴巴的望着陈耕,心里头七上八下:好歹老陈也是他的亲堂叔,他应该会答应吧?但他为什么皱眉头……
陈耕确实是在皱眉头,他之所以皱眉头,是因为这件事让他有些为难:从他的本心来讲,不管是出于感激还是心里的怀念,他都非常想要帮第三军械维修厂一把,但现在的中美关系,又让这件事充满了许多的不确定性。
看着陈耕的样子,陈红军的心有些往下沉:难道是自己这个堂侄不肯帮忙?
但很快,他就飞快的否定了这个想法:陈耕在只凭联络处的一面之词、连自己的面都没见到的时候,都能花那么多钱买那么多东西送给自己,他为难,肯定是这里面有自己不知道的情况。
倒是刘前进,他一咬牙:“陈先生,不管有什么难处,又或者是有什么让您为难的地方,您尽管直说,没关系的,我们能接受……”
陈耕摆摆手:“刘先生您误会了,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叔叔您也别误会,我直说了吧,这件事其实不是难在钱上,你们的目标无非就是一年能挣个十几二十万美元而已,对我来说不算事。说的不好听一点,这笔钱我从我个人的钱包里出都没问题,但这肯定不是你们想要的,对吧?”
刘前进和彭光明连忙点头。
请陈耕帮忙找个项目挣钱,跟从陈耕手里拿钱,那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尤其是第二个,性质很严重。
陈耕接着说道:“产品、生产设备、销路……看在我叔叔的面子上,我都可以帮你们解决,真正的难题,是在你们的企业性质上。”
“我们的企业性质?”
听陈耕说完,陈红军、刘前进和彭光明都是一脸的迷茫:我们的企业性质怎么了?
至于袁佳,作为一名医生。她根本就不懂陈耕在说什么。
但不懂归不懂,作为陈耕的堂婶,看着陈耕皱着眉头一脸为难的样子,袁佳忽然觉得很心痛!
尽管这只是她第二次见到陈耕,按理来说不可能跟陈耕有什么亲情,可看着陈耕皱着眉头的样子,她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感觉就像是自己家的孩子被人欺负了一样。
大概是因为我觉得陈耕这孩子可怜吧,毕竟爹和娘都死了,现在就剩下了我们这些亲人,如果被人欺负了,我们不帮他出头,谁还能帮他出头?现在老陈……唉,做的是有点不合适,这不是帮着外人欺负自家的孩子么?
说起来,如果这个忙好帮、容易帮,那么帮一把也无妨,毕竟自己的家就在第三军械维修厂,整天跟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能让大家生活的好一点,自己的脸上也有面子,可如果这件事让陈耕为难,那就不能勉强这孩子!
所以还不等陈耕说话,袁佳开口了:“陈耕,这个忙你觉得能帮你就帮一把,可如果你觉得为难,其实也没关系,该推掉的就推掉,千万别顾忌你叔叔的面子,你叔叔的面子还没有那么值钱……”
刘前进:“……”
彭光明:“……”
两人同时目瞪口呆的看着袁佳:你这是专业拆台的吗?
没想到自己的老婆居然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给自己拆台,陈红军的脸更是“腾~”的一下就红了,脸红的同时,更多的还是羞恼:“你说什么呢?这里有你说的话份……”
“你给我闭嘴!陈耕可是我侄子!”
不等陈红军说完,袁佳就打断车红军的话、狠狠的瞪了陈红军一眼,又转过头来和颜悦色的对陈耕说道:“婶子给你啊,某些人把脸面看的比天大,门牙被人打掉了也往肚子里咽,我不行,大伯家现在就你这一根独苗,婶子不能看你受委屈、被人欺负……”
怔怔的看着一脸慈爱的对自己说话的袁佳,陈耕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在自己的记忆中,母亲是华夏传统女性的典型代表,温婉、贤淑、知书达理、孝顺长辈、爱护晚辈、几乎从未跟父亲红过脸,仅有的几次跟父亲红脸还是因为自己,但是现在,她就是担心自己为难、担心自己其实是不想答应的,她再一次的跟父亲红脸了……
这一刻,陈耕心里被添的满满的!
深吸了一口气,陈耕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对袁佳笑道:“婶子,您误会了,这件事要说难,是真的难,要说简单,其实也简单。”
“真的?”袁佳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