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用陈耕开口,魂都差点儿被吓掉的约书亚瞪着眼睛,恨不得将庞德一口吞了:“庞德!那些兼职人员的时薪是怎么回事?老板规定的是每小时5美元,我给你的也是每小时五美元,怎么他们拿到手的只有4美元?”
庞德愣了一下,似乎很奇怪约书亚竟然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随即满不在乎的道:“哦,因为他们不配拿五美元的时薪。”
卧槽,这是什么逻辑?陈耕顿时就惊了:谁配拿多少的时薪,首先是政府说了算,其次是行业标准说了算,最后还有老子保底,不管怎么算都轮不到你这家伙说了算吧?
当着老板的面呢,约书亚自然要好好表现一下:“谁拿多少薪水是老板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
“黑……你闭嘴吧,”庞德一脸满不在乎的看了约书亚一眼,不过他对陈耕似乎还算尊敬:“费尔南德斯先生,我认为给那些来兼职的人这么高的时薪完是浪费,我觉得4美元都高了,如果您坚持5美元,我觉得只给那些来这里兼职的美国白人学生五美元就够了……”
只要理解能力在正常范围之内的人,都能听出来庞德那个没说出来的词是什么,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陈耕有点无法理解这混蛋的逻辑:你一个种族主义者对着明显是有色人种的老板和上司说这种话,你脑子没包吧?还是作者你在水字数?
其实还真不是水字数,你可以说这些人的大脑回路的结构和正常人不一样,但在陈耕看来,这纯粹是数学没学好的缘故。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陈耕忽然想起一个曾经的朋友对自己说过的真实的事,这位朋友此前在西北某不太安定的地区做社会治安方面的工作,西北地区嘛,大家都懂得,某天朋友所在的部门接到了报警,说自家的羊丢了,希望警察帮他找找。
羊是西北地区人民的重要资产,接到报警,朋友所在的派出所当然不敢怠慢,赶紧出警。这里额外多说一句,因为这一地区的特殊情况,出警的警员在出警的时候一律携带武器和至少两个基数的弹药、并且是多人一起出警,和东南沿海地区随便去俩人就完事的情况不太一样。
到了地方之后,出警的同志去报案农户的家里做现场调查发现情况不太对:先不管羊丢没丢,怎么还有某些小册子堂而皇之的放在桌子上?
这种事情从来都是零容忍,没说的,带走!
后来一审,其实羊根本没丢,这人就是比较极端的那种,之所以报警,是与人商量好准备伏击,之所以没有伏击成,是因为同伙喝醉了,没来。
知道了事情是这样的,出警的同志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正常人的逻辑是:卧槽!你脑子有包吗?国家对这种事情是什么态度你不知道?你自己屁股下面就有屎,不想被抓就老老实实的藏起来,还敢报警?脑子秀逗了吗?!
陈耕当时也是这么问朋友的,这蠢货的脑子秀逗了吗?
但对于陈耕的这个问题,朋友冷笑着回答:“你以为这些家伙的智商能有多高?这些头脑简单到只有一根筋的家伙,也就只能干这种事了,你还能指望着这些连四则运算都不会的家伙开企业、当老板?这些家伙的逻辑是我报警羊丢了,你就得给我找羊!”
陈耕简直服气!
后来听朋友说了才知道,当地的人都不爱上学,为什么不爱上学呢,因为只要好好放羊就一辈子衣食无忧,既然不用累死累活的去大城市谋生,我为什么还要去学习?好好放羊就好了。
不上学,就接触不了数学方面的教育和锻炼,而数学这个对普通人爱说看似对最没用的东西,实际上是最能锻炼人的逻辑思维能力的东西,中国人的“人均”数学水平在世界上是最高的,所以对于一些简单的数学问题,我们几乎达到了本能的程度,比如去市场上买菜,总共五块三,给老板六块三的意思就是让老板给自己找一张整的一元,老板看到你这个动作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然后利索的给你一元的找零。
但到了欧美甚至世界上除中国之外的任何一个国家,你买个五块三的东西,给售货员6块三,他都会一脸的懵逼,然后用计算器一番计算之后快快乐乐的找你七毛……剩下的三毛,他以为是你给他的小费。
至于西北这件事的后续发展其实没什么好说的,这是什么?这是政绩啊,对于这种送上门来的肥肉,警方怎么可能错过?直接以最快的速度,顺藤摸瓜把这一窝给端了,大家该褒奖的褒奖、该发财的发财,不亦乐乎。
不过这会儿么,看着庞德,陈耕瞬间想到了西北地区那个放羊的:不好好学数学,关键时刻那真是会要命的……你丫就算真的是个种族主义者、白人至上主义者,你丫连装都不会装一下吗?
没什么好说的了,陈耕忽然觉得处理这种事情跌份儿,他冲安妮斯顿摆摆手,意思是让安妮斯顿来处理庞德,至于他,话都懒得说,干脆的背着手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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