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艾森豪威尔倒也没有看不起陈耕的意思,虽然他是艾森豪威尔家族的人,但相比于陈耕,自己的这点身价实在是不够看,至于说在政坛和经济领域的人脉关系,费尔南德斯·陈比自己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查尔斯·艾森豪威尔自然就更加不敢在陈耕面前摆架子了,他只好强自按捺住心中的郁闷劝说道:“费尔南德斯,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并没有想要压价的意思,只要你愿意将这批医药原材料卖给我们惠氏,价格就按照市场价走。”
查尔斯·艾森豪威尔觉得自己已经很够意思了,但陈耕却笑了:“查尔斯,我明白你的意思,也很感谢你在接到消息后能够在第一时间联系我,但对于这批‘特种医药原材料’,我们市政府很看重,我们原本是准备通过拍卖的方式出售的……”
说到这里,陈耕微微一顿,让查尔斯·艾森豪威尔消化一下自己话里面的内容:我们原本是准备通过拍卖卖个高价的,你现在让我以市场价卖给你,这本身就是让我吃亏,懂不懂?
查尔斯·艾森豪威尔当然懂,于是他老脸顿时一红,不过并没有说话——他听出来了,陈耕接下来还有话要说。
陈耕确实是还有话要说:“不过有个下属告诉我,这些年来,这类特种医药原材料的市场价格每年都有一个不小的涨幅,所以经过慎重考虑后,我们准备先把这批东西在手里放一旦时间,过两年再出售,所以,查尔斯……”
咂咂嘴,陈耕对查尔斯·艾森豪威尔说道:“你放心,等我们决定出手这批原材料的时候,一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们惠氏。”
查尔斯·艾森豪威尔有点郁闷,可如果陈耕不买自己的面子,他其实拿陈耕也没什么办法,这位爷也不是自己能够威胁的,人家愿意卖自己一个面子那当然好,可既然陈耕有充足的理由不卖给自己面子,尽管心中郁闷,可他也说不出什么来,只好叹了口气,再次劝道:“好吧,我理解你的决定,不过费尔南德斯,你这种做法其实就是在做期货,但两年之后的事情谁都没办法说得准的……如果是您自己的生意,这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但您现在只是底特律的市长,有必要这么冒险吗?”
作为底特律的市长,你不应该讲究个“落袋为安”吗?谁又敢保证两年后这些“特种医药原材料”的价格一定会上涨呢?如果不上涨,到时候你怎么办?
这就是查尔斯·艾森豪威尔的意思。
但陈耕根本不为所动,他笑眯眯的道:“查尔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的助手告诉我,如果两年以后再出手,正好可以让选民们知道我这段时间为他们做了多少事,对于我的选票很有帮助。”
“……”
查尔斯·艾森豪威尔顿时不说话了。
作为艾森豪威尔家族的人,查尔斯·艾森豪威尔对于政治当然不陌生,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此前忽略了这批“特种医药原材料”的另外一层意义:对于一个有志于在政坛走到更高更远的政客来说,这批“特种医药原材料”不但是钱,同时也是选票啊!
钱当然很重要,但对于陈耕这么有钱的政客来说,钱再重要,也没有选票重要,对于费尔南德斯·陈来说,别说两年后这批“特种医药原材料”的价格有极大的几率会上涨,哪怕就是会下跌,他也宁可留到两三年以后再出手,而自己此前的要求,简直就相当于要求对方将选票丢掉,在这种情况下,费尔南德斯·陈还能够这么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说话,已经是非常的给自己面子了。
明白了是怎么一个情况,查尔斯·艾森豪威尔当机立断:“OK,费尔南德斯,是我将问题想的简单了,好吧,我为此而道歉。”
“不用这么客气,”陈耕笑眯眯的道:“只要还是肯在我决定出手这批医药原材料的时候愿意接手就行。”
查尔斯·艾森豪威尔毫不犹豫的道:“一定!”
虽然还不清楚陈耕下一次准备竞选什么,但既然对方有这份在政坛继续前行的野心,那么对于惠氏来说,稍微多花点钱交好这么一位潜力无限的政治家,有有什么不妥的吗?
………………
接下来的几天,陈耕又陆续接到了几家医药集团的股东打来的电话,而无一例外的,在知道了陈耕准备“捂盘惜售”、知道了这批“特种医药原材料”对于陈耕来说完全可以与选票画上等号之后,谁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一个向陈耕施压的——对于这些医药公司来说,能够以较低的价格买到这批“特种医药原材料”当然是好事,但如果要为此得罪人,那就没有必要了。
而对于自己市长“捂盘惜售”的决定,在知道了搁手里捂两年还能多赚一笔钱的消息之后,底特律警察系统也没有多少怨言:现在能够立刻拿到钱当然是好事,可如果放两年之后能多领一笔钱,那多放两年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反正这段时间来发了很多奖金,自己也不缺钱,最重要的是,接下来又有一笔钱可以拿。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