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棋的两人部的心神仿佛都已经融入那光影变换的棋局中,对外界的动静不闻不问,专心致志的继续下棋。华莱特与拉斐尔观棋不语,如果说棋局就是战场,他们就是在一旁掠阵的人。
歌烈坐着不动,木恩也不敢说话,整个院落陷入了一片奇异的安静中,本是气势汹汹而来,场面却变得如此荒诞,让人哭笑不得。木恩不禁在心中暗骂,是谁瞎告秘,竟然没有打听清楚,让自己一脚踹开了歌烈大人下棋的屋门,这简直太失礼了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他啊,那个与歌烈大人斗棋的年轻人又是谁呢,难道是王都来的大神术师?
木恩恨不得现在就把那告秘者抓来抽个半死,却只能一言不发的跪在门口等待歌烈将棋下完,神情尴尬无比。
幸亏等待的时间并不算太长,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功夫,阿蒙突然抬头笑道:“歌烈大人,晚辈认输了,您的法力与棋艺都远远在我之上,今天这盘棋让我大开眼界、受益匪浅”
随着话音,桌面上的棋局光影消失了,歌烈捻了捻胡须呵呵笑道:“年轻人啊,谢谢你,我很久没有下过这样一盘痛快的棋了你的棋艺很不错,看来一定也研究过军阵,只是还缺乏实战指挥经验。至于法力,以于你的成就而言已经相当绵长持久,明显超过同级的神术师了,确实了不得啊换个人将棋局变化这么长时间,至少得拿出法杖。……你并没有露出败像,这盘棋想分出胜负非得下到天亮不可。你是不想让那院中的人跪一夜吧?呵呵,我也不想。”
说完这番话,这位九级大神术师又扭头朝木恩笑道:“我们的大武士,你深夜来此,问候的方式倒挺特别。我与一位远道来的小朋友正在下棋,抱歉刚才未能招呼,打扰你执行公务了吗?有事的话你就继续,我不妨碍你。”
木恩的额头上已经出汗了,他很明智的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而是摇头道:“我接到命令缉捕一个人,情报有误,结果闯错了门,请歌烈大人原谅”
歌烈一招手:“夜里凉,你们还穿着铠甲,不要跪着了,都站起来说话吧。请好好看看,你想缉捕的人在这里吗?”
木恩站起身来,斩钉截铁的摇头道:“我看过了,没有我要抓的人。”
歌烈的笑容很是亲切:“木恩卫队长,你确定?”
木恩很肯定的点头:“我当然确定”
歌烈刚才说的清清楚楚,他在陪远道而来的一位小朋友下棋,这人还怎么抓?且不说这人是不是埃居帝国的密探,就算是的话恐怕也另有隐情。更何况那人是一位大神术师,木恩与他手下的人马够呛能抓住,如何处置这个人已经是歌烈大人的事情了,木恩连问都不想再多问。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动静,肖墨州长带着几名亲卫走了进来,见到这个场面也是惊讶不已。他赶紧越过门槛来到屋中向歌烈行礼道:“尊贵的大神术师,您怎么会在这里?巡城的卫士们太鲁莽了,很抱歉打扰您夜谈的雅兴”
刚才早有卫士回报,木恩卫队长带人缉拿密探,重兵围住一个院子连续踹开两道房门,却发现歌烈大人带着两位大祭司争在里面与人下棋。肖墨州长已经睡下了,听说这个消息赶紧穿上衣服赶来看情况。
歌烈笑着一指阿蒙道:“这位阿罗诃先生,是我一位故交的弟子,年纪轻轻就拥有了七级成就,令我很欣慰。他在沙漠上曾救助过陷入险境的华莱特与拉斐尔,这几天恰好路过叙亚城邦。我今晚一时高兴,所以就下了一盘棋,却没想到木恩大武士会来找招呼。”
肖墨赶紧解释道:“误会,这是误会……这位阿罗诃先生是远方来的大神术师,又是您的朋友,还在沙漠中救助过两位大祭司,理应受到隆重的接待。今夜就不多打扰了,改天我将在州长府邸设宴答谢。”
阿蒙也起身向肖墨州长还礼,而歌烈笑着摇头道:“在州长府邸设宴就不必了,他来只是想找我聊聊,这是一次私人会面,不必惊动其他人。阿罗诃先生明天就要回埃居了,好来好走便是,既然是个误会,州长大人回去继续睡觉吧,很抱歉把你也惊动了。”
州长肖墨很知趣的回去继续睡觉,他主政叙亚城邦多年怎会没有眼色。门外的街道上和院内都没有车马,歌烈与两位弟子显然是步行而来不想惊动任何人,这就是一场私人会面。
木恩也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跑来抓密探却把这个院子给围住了。以歌烈的本事怎可能查觉不到外面的动静,那屋子里坐着三名大神术师呢歌烈只要派华莱特或拉斐尔出来打声招呼,就能让木恩带人离去,可他老人家偏偏又没这么做。
听说他老人家与那个年轻人在下棋,那盘棋下的可是很认真啊,就像在等着木恩来踹门一般。歌烈分明就是故意要让木恩看见他,委婉的表示他老人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自会处理,其他人就不要再多事更不要再多嘴。
如果那位大神术师真是埃居帝国的密探,在这片城区中不能轻易动手,歌烈与两位大祭司都在,其他人插不上手更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