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还真不知道这事,但想想贞秀那倔强好胜的性子,倒也不稀奇。
寄人篱下,女孩虽然因为开导后解开心结,已经不会太见外,可总归希望能独立起来,所以出去打工也没什么。
说起来,韩国那边的星月集团自从朴贞勋走后,就没了联络,也不知道那老会长是怎么个情况,或许贞秀的执意不肯离开,他们也就放弃了。
郭雪华听到这事,跟着道:“杨辰,你反正今天也闲着,等下你开车去把贞秀接回来吧,大晚上的其实女孩子坐公交车也不放心。”
“没事儿,一般的男人哪打得过贞秀”,杨辰轻笑道。
郭雪华瞪了他一眼,“让你接接还会少块肉?要是若溪有空,她准去。”
杨辰语塞,只好点点头,其实也没什么,就觉得贞秀既然要打工,那就彻底有打工的样,做完事还有专车接,这也不搭调嘛。
晚饭过后,看了一小时电视,杨辰看时间差不多,就开着车,前往郭雪华所说的海边小餐馆接贞秀。
因为是正好最热的时间段,海边的生意格外火爆,白天游人在那里戏水,晚上则是大批市民在海边大排档吹着海风吃海鲜。
宁静的夜空下,一排种植的棕榈随风摇曳着硕大的枝桠,淡金色的沙滩在黄色的灯幕中,显得格外幽静柔软。
杨辰停完车后,一边感受着习习海风,一边哼着小调,寻着各种大排档的招牌,空气里是淡淡的烟烧味。
走了足足一里路,才在海滩的南边找到了贞秀打工的海边烧烤大排档。
在临时搭建的简易透风棚子下,穿着身略显陈旧的黄裙,系着一条满是油污的围裙的贞秀,扎着一条马尾,正认真地拿抹布擦拭客人用餐过的桌子。
虽然海边有风,但女孩显然因为卖力,额间满是细密的汗水。
擦完最后一只桌子,女孩抬起头,眼角正好瞥到棚外的杨辰,愣了一下后,立刻开心地挥了挥手,“杨大哥,你怎么来了?”
杨辰走进棚子里,左右张望着道:“妈让我来接你,说一个女孩子坐公交不放心。怎么就你一个人,你们老板什么的都没在?”
贞秀有些异样地笑了笑,“老板和其他两个大哥大姐去喝酒了,我擦完这些东西,等下他们回来我就可以走了。”
杨辰一听,顿时知道了其中的意思,脸色沉下来,道:“是不是他们欺负你,故意把脏活累活给你?”
“没什么的,反正我是来打工的嘛”,贞秀笑道。
杨辰皱着眉头,从贞秀手上夺过抹布,随手扔开,道:“别干了,跟杨大哥回家,家里人把你当宝贝宠着,凭什么他们随便欺负你?要让王妈她们知道你这么受欺负,准得头上冒烟了。”
贞秀一脸着急,从地上捡起抹布,鼓着嘴道:“杨大哥你怎么这样,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呀,我一个打工的学生,又不是老板,被多分配一些工作有什么奇怪的。现在社会上哪个公司对新人不是这样,我打工不就为了接触社会吗。”
“我……你……你的意思,是我不对?他们欺负你才好了?!”杨辰郁闷。
贞秀气鼓鼓地道:“当然!他们欺负我,我也不太开心,但这就是现实啊!杨大哥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本事大得没边,可以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都不能惹你,谁都不能命令你?我们普通老百姓,哪有这么多特权。老板肯给我打工的学生工资,不拖欠扣钱就很不错了,难道我是来这里享受的吗?”
杨辰龇着牙,被教训地有些纠结,“小妮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
贞秀像是开闸的水库,一下子收不了,继续轻哼道:“教训你又怎么了?又没比我大几岁,整天叫我‘丫头’、‘小妮子’,我都上大学了!在古代我这年纪都能当三个孩子的娘了!你当我真是小孩子呐!论在社会上混的日子,你都没我长,我在街上卖炸年糕的时候,你连羊肉串都不知道怎么烤呢,少跟我说教了!”
杨辰只感觉头都要炸了,怎么以前没发现这女孩这么邻牙俐齿。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贞秀不屑地道:“怪不得若溪姐姐总被你气得要死,要是我,有这么一个老公,也受不了……总是以自我为中心,真当以为就你的道理是道理,别人的道理就是放屁了?不跟你计较是大度,跟你计较是因为你太自以为走了!”
杨辰睁大了眼,指着贞秀,手都在颤抖,“你你你……你真是贞秀吗?”
贞秀双手一叉腰,羞恼道:“本来我不想说这么多的,但我看着若溪姐姐这么伤心,我实在忍不住了!
你知道昨晚若溪姐姐等你到几点吗!?凌晨两点!要不是我晚上下楼喝水,叫醒了她,她没准就着凉感冒了!一个人在沙发上,都没盖半条毯子,凭什么你自己跑个没影,电话都没一个的,就要让你妻子活受罪!?
你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