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明却是无所谓地笑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若溪丫头,你该不会以为,爷爷我从年轻时候就一直都是这么老头子模样吧。”
“不……不是”,林若溪姗姗地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恐怕你是心里想着,怪不得杨辰那小子这么*,原来是隔代遗传,是吧”,杨公明促狭道。
林若溪脸色格外红艳艳,只因被猜到了。
“嘿,我当时可跟现在不一样,当时社会风气紧,我这犯得是原则性问题,不像杨辰那小子,现在倒是活得痛快”,杨公明摇头笑道。
“爷爷……就别说这了,那当时奶奶发现了吗?”林若溪赶紧打断,不想杨公明的形象彻底给倒塌了。
杨公明颇为惭愧地道:“我就是到死,也不会忘记当初那一幕……
我记得,那天我在房间里,整理衣装,要出去见一个女人。可我当时骗了你们奶奶,说是有个私下的应酬会议,会到很晚。
你奶奶很认真仔细地给我打领带,还问我要不要准备一些醒酒的汤。
我当时心里很愧疚,鬼使神差地就问她,‘你就不怕我出去背着你做点出轨的事,怎么好像从来都没什么危机感’。
我尽量说得很玩笑,可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心虚,心虚地让我后悔会那么说出口。
你猜,当时你们奶奶,是怎么说的?”
林若溪呆呆地摇了摇头,心里涌过一丝淡淡的酸楚,仿佛那一幕,就在自己眼前回放。
而一旁凝立着的燕三娘,也是满眼的思念之色,默默出神。
杨公明深呼吸一口气,涩涩笑了笑,“你们奶奶当时,很温柔地对我笑着,好像什么都没察觉。
她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夫妻之间,不论发生什么事,最要紧的,没有别的,不就是‘信任’这两个字么’。
当时我就跟个木头似地站着动不了,我就记得,好像从认识她开始,这个女人,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在那里笑吟吟看着我,从来不曾怀疑过半点。
我记得那一晚,我出了家门后,就让司机在一个公园里停下,没去见那个女人,仅仅是一个人坐在公园的一只椅子上,默默等到了午夜,从路边夜摊让司机买了瓶白干,喝了两口,才回家里。
在那以后,我把所有的联络都断了。
只是,我刚想好好让她享福的时候,没过半年,她就突然重病去世了……”
说到这里,杨公明那满是皱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沉沉的感伤。
燕三娘上前扶着老人的肩,道:“老爷,都已经几十年了,夫人心这么好,肯定在天上也过得好好的。”
杨公明点点头,“是啊,我也已经一大把岁数了,可能再过些年,就可以跟她团聚了。虽然我没把我们的儿子教好,可好歹孙子还算争气,老伴也不会多怪责我吧。”
燕三娘一脸悲戚,“老爷,您身子硬朗着呢,这哪的话。”
“呵呵”,杨公明摇摇头,感叹道:“三娘,如果我走了,你也给你自己自由吧,我和老伴都欠你这辈子,只能下辈子还了。”
“老爷……”
燕三娘不禁掩面,抹了抹泪水。
一直看着听着这一切的林若溪,不知怎的,感到晶莹冰凉的水珠落在自己的大腿上。
下意识地一摸眼眶,才发现早已经泛滥了。
女人不争气地嗅了嗅瑶鼻,赶紧拭去脸上的泪痕。
杨公明整理了下精神,冲林若溪咧嘴笑道:“若溪啊,你知道么,这片菜园子,其实是你们奶奶留下来的,她在的时候,我总嫌她不好好做个首长夫人,却要干农活。
可你知道,她跟我说了什么吗?”
林若溪抿嘴笑着,摇摇头,“奶奶怎么说的?”
“她说,人会对你诓骗欺瞒,人会对你恩将仇报,可是土地,却是不会;只要你真心对土地好,善待它,为它付出,那么土地,肯定会给你最好的成果。
所以她喜欢跟土地打交道,喜欢摆弄这些蔬菜瓜果,而不喜欢去参加那些虚情假意的宴会应酬。”
林若溪凝神地听完后,露齿轻笑道:“如果我是男人的话,肯定不会像爷爷这样,有那么好的妻子,却还找外面的女人的。”
“哟,你这丫头,还开始教训爷爷了”,杨公明乐道。
林若溪的美眸里满是洋洋的温馨,这种和亲人长辈促膝长谈后,获得强烈满足感的滋味,让她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这时,杨公明向身边的燕三娘伸了伸手。
燕三娘会意,从衣袖里取出了一枚掌心大小的圆角长方形紫红色令牌,交与杨公明。
“给,拿着”,杨公明将那紫红色令牌,塞给林若溪。
林若溪接过后,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