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的一众分家老人,多有惭愧之色,瘫软在各自座位上,显得落寞万分。
杨破军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颤抖着嘴唇,禁不住既是激动又是懊悔。
“破军啊”,杨公明微笑地看着唯一的儿子,道:“你现在可知道,杨辰被人喊骂野种的时候,为父心中的痛?!
你看不起杨辰,可杨辰至少是你亲生的骨肉,而我,却甚至都不是父亲的亲骨肉啊!
当年父亲能把我这样一个毫无干系的孩子悉心抚养,你却是连真正的亲骨肉都不敢承认,你可知道这让我有多失望!?”
“父亲,我……”
“我知道,你觉得你是以大局为重,这也有我的过失在先。可我当年是为了杨家上下,为了华夏的政局稳定!
你却是为了自己的一个常委席位,不愿承认杨辰的身份,这其中的区别,你不可否认”。
杨破军脸色一阵黯淡,默然低头许久,像是卸下了什么心结,叹声道:“爸,我知错了”。
一旁的郭雪华抹了抹眼泪,看着终于在不断的打击和刺激中服软的丈夫,显得很是出气。
这时,安静了许久的宁光耀再度开口,“杨公,你与老元帅的父子情深,深明大义,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可是,如今这局面,并非我们这些人佩服杨家的这番真情,这份荣耀,就可以抚平下去的。
现在国,世界的媒体,民众,都在看着我们燕京这儿,盯着杨家的变动。
您既然已经确认了不是杨家的子孙,那在我们华夏的人民群众眼中,杨家就已经不再那么可信了……”
一时间,大堂内的气氛再度紧张起来,不少官员和将领也都默默点头,他们也深以为然。
虽然说杨公明一番话下来,叫众人着实敬重,可你这话想要叫国人,世界都信服,那是不可能的,只会被外界认为故意找借口。
若是置之不理,必然闹得一发不可收拾,毕竟现在华夏因为杨家的问题,遭到世界媒体的调侃。
杨家的众人都面露难色,事到如今,他们也没脸皮再跟杨公明去争什么,毕竟他们的荣华富贵是杨公明所赐也不为过。
宁光耀一脸正气的模样,“杨公,今天这个事,必须有个定论,不然我也不好开国务院的发布会,不好向国人民交待。”
众人都看向杨公明,而杨公明,则是望向门口倚着门框的杨辰,“杨辰,你怎么看。”
所有人都再度望向杨辰,刚才杨公明的一问,杨破军没能答上来,而杨辰虽然有些不准,却显然跟杨公明更为走得近。
大家也算佩服杨公明的眼光,按理说这长孙从小不在身边,又刚刚找回没多久,杨公明却大刀阔斧排除众异地把杨家要交给这个年轻人,现在看来,杨公明并没看走眼。
杨辰已经觉得索然无味,听到问自己,反而问宁光耀,道:“宁总理觉得该怎么样,直说就是了。”
宁光耀似乎早料到会如此,伸手比划了下其他在座的官员,“我与几位共事的同志商量过了,现如今,民众最反感的,无非是杨家隐瞒了背景,却依然占有了江南、燕京、西北的大部分军权,而且杨家一系的将领,也是遍布国。
这样的状况,让各地的民众都感到不安。毕竟杨家已经失了诚信,也失去了血统,又在国际上失了名誉。
如果想要给民众一个交待,这军权上……需要进行一定的处理才成”。
李莫伸冷哼一声,“宁总理,你说的商量,我怎么没参加,我记得我老李,好歹也算常委之一吧”。
宁光耀也不恼,微笑道:“李老对不住了,此事颇为仓促,李老在安局,未来得及通知。”
“哼!直接说要削掉军权不就完了,说那么多废话”,杨破军不屑道。
宁光耀一脸无奈的样子,“破军,你我相识多年,我向来秉公办事,你可千万别多想”。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杨破军冷笑。
“够了!”
杨公明不悦地喊了声,“宁总理说的,也是处理的方法之一,大家商量,争吵什么!”
杨破军像是对宁光耀格外不服,这才别过头去不再多言。
就在这时,大堂中的人,却是看见,门口的杨辰竟然双手插在口袋里,耸着肩膀独自一个人发笑。
杨辰笑得很欢乐,仿佛听了什么格外有趣的笑话,笑得都快有些肚子疼了。
“杨辰,你笑什么”,宁光耀眯眼问。
杨辰摆了摆手,深吸一口气,止住笑意才道:“我是觉得,你说的这些话,怎么搞得你很懂老百姓一样,我真怀疑,你这是给新闻媒体一个交待,还是给老百姓一个交待……”。
“这有什么区别么?我们给出答复,媒体告知民众,不外如是”,宁光耀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