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挂了电话,李钝把手机一扔,从床上翻下,开始找裤子给自己穿上。
卧室的大床上,衣衫不整,满面醉人晕红的唐心,几分幽怨地坐起身来,刚刚正和男人攀爬极乐,上到一半,就被这鬼电话打断了。
“老公,急事儿么?”
李钝歉然地回头笑笑,伸手在老婆胸前的软肉上捏了捏,“心儿,不好意思,这事比较棘手,我得去跟老头子说声,不然我担心出事儿。”
唐心毕竟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理解地点点头,贤惠地起身给丈夫穿衣。
小两口也是不容易走到这一天,自然格外恩爱。
因为是过年期间,李钝也难得清闲,本是跟一些战场上生死之交的战友喝酒后,回家与老婆亲热,可这一通电话来了,他也就没心思了。
穿戴好后,李钝回身亲了亲唐心,“晚上回唐家的时候我来接你跟咱儿子,要带什么东西直接跟管家说,库房里有得是,别给我丢人。”
唐心甜笑地点点头,她原本因为严不问的事,闹得跟家里关系紧张,而且遭人唾弃。
可嫁入李家后,却并没受到任何李家人的白眼,反而李莫伸等几个李家长辈都对她们母子很不错,更不用提李钝的有求必应。
于是乎,唐心在唐家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每次回唐家都让她满是自豪,自然乐于回娘家。
李钝出了门后,开着自己的军牌悍马直奔安部李莫伸的办公室。
虽然是过年,可李莫伸还是会在应酬完后办一些公务,得知李钝要来见自己,老人有些疑惑,自己这个孙子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工作上都是自己喊他才会来。
李钝进门后,二话不说,露出一脸惊慌的样子,大呼道:“老头子!糟糕了!老杨要闹事了!”
李莫伸坐在办公椅上,戴着副老花镜,放下手头正在看的一部闲书,蹙眉道,“一惊一乍的耍什么鬼把戏,好好说话。”
“我能不惊么,这要天下大乱了”,李钝郁闷地道。
“你说老杨……是杨辰那小子?”李莫伸挑眉道:“他不是跟宁光耀他女儿闹不和么,这会儿不回中海救火去了么?怎么,谁又惹着他了?”
李钝心里暗忖,姜还是老的辣,整天坐办公室里,什么事都一清二楚的,不愧是李家所有情报眼线的总指挥。
也就李菁菁的事刚发生没多久,估计等到晚上,老头子立马也都知情了。
“这本来不是惹到他,是有泼妇眼瞎,把他的女人给欺负了……”
李钝叹着气,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李莫伸听到后面,猛地一拍桌子,训斥道:“你这王八犊子!好大的胆!!谁让你动中海的暗桩的!?
姜小白本是要提拔到中海常委班子的苗子,你让他这就暴露,我们培养这些年都白费了!你知道么!?”
李钝缩了缩头,“这有什么……让那赵宝国封口,别人又不知情。”
“哼,想得简单”,李莫伸碎骂了几声,但也没多追究,转而一眯眼,道:“你小子之前没跟我上报,玩这么一手,分明是先斩后奏。
故意要让杨辰跟那蒙家对着干,你倒是胆子够大,这局也敢玩。”
“嘿嘿,老头子你一直都说我有勇无谋,怎么样,这一招妙吧,蒙家可是中央心腹大患,而且还是宁家的盟友。
这要是能让老杨替我们动手,把蒙家打残了,那我们跟杨家一倒的,怎么也能分一杯羹吧,那可是煤矿工业的大鱼啊”,李钝被戳破小心思,也不害臊,得意道。
李莫伸讽笑,“你自以为很聪明?你也知道蒙家跟宁家有牵扯,你当是这么好欺负的?这么多年来,历任一号首长都对蒙家礼让三分。
不敢去拔这中原的毒瘤,那是因为得不偿失,蒙家这种级别的帮派类家族,不是说铲除了真就利国利民的。”
“一山不容二虎,他们再这么折腾下去,可就真把手摸上中央的政治命脉了,我就不信上头真能忍”,李钝不屑道:“难得有老杨那种不怕死的又手段硬的,有他这把刀刃,不信砍不断蒙家那只百足虫。”
李莫伸的一只手轻轻敲打着办公桌,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想了一会儿,忽然起身来,走到衣架边,拿起一件黑色大衣,走向办公室外。
“老头,你去哪?”李钝纳闷。
“你让姜小白和一会儿稀泥,别掺乎进去,我得去趟中南海了……”李莫伸头也不回。
李钝吞了口唾沫,看着老头子深沉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地喊道:“让我也跟着去去吧?我还没真正近距离地见过老大呢!”
李莫伸站定了,侧过身瞄了孙子一眼,“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你还不配……”
李钝顿时蔫了,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想想也是,燕京能随时不打事先招呼,去那位大人办公室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