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误解了柳远那绕动右手之意,是在拜谢他相救之情。
因为柳远除一条右臂之外,左臂和两腿上的关节,都被陶玉错开,难以挣动,眼看那车夫伸手抓向左臂,就是无法闪避。
只觉一阵筋断骨折,裂心碎胆的剧疼,左臂硬被那大汉抓了起来。
事情果如陶玉所料,在这等裂心碎胆的痛苦之下,那还能多作思虑,右臂一挥,砰然一声,击在那大汉胯间。
那大汉被柳远打了个仰面朝天,半晌才挣扎爬起,指著柳远大声喝道:“不知好歹的东西,不分敌友,出手就打,我瞧你躺在这里等着狗来吃吧。”转身大步而去。
他似已被柳远打的不轻,心中有些害怕,不敢再多停留了,转身急步而去,片刻间轮声辘辘,赶车而去。
足足过了有一盏热茶工夫,柳远那震动的筋骨痛疼,才逐渐平复下来,抬头看那车夫时早已走的不知去向。
他长长吁一口气,右手又抓起一颗石子,等待着第二个机这时,他被移动的方位,已无法看到官道,只能凭藉双耳去听。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才听到一阵蹄声传来。
这时柳远有了准备,早已用右手在地上写了两行字。
只听蹄声得得,由远而近,柳远凭听觉算准了位置,猛投出了手中石块。
果然,应手响起了一阵马嘶,想是投出石块,击中那匹健马。
他无法抬起头看,只好举起右手来,不停的摇晃,希望藉此能引起来人的注意。
但闻砰的一声,一条马鞭,正抽在柳远的右腕上,虽然有些痛疼,但他足可忍耐,藉势抓住鞭梢,用力一带,手指指向预先写好的字迹上。
果然那人骤不及防的被他一带,身子直冲过来,正待发作,突然瞧到了地上字迹。
只见第一行写道:“我被人点了哑穴。”
这时,柳远因来人的方位移动,已可看清楚来人是一位十八九岁,身着蓝色长衫的少年。
那蓝衫少年回头望了柳远一眼道:“你可是不会说话……”大概他亦自觉到此言多余,也不待柳远回答,目光又移向下面一行字迹上,只见上面写道:“请到‘水月山庄’,就说杨夫人已为陶玉所掳去。”
只听蹄声得得,又一匹快马奔驰而来。
那蓝衣少年回顾来人一眼,道:“我带你同去那‘水月山庄’如何?”伸手去抱柳远。
神刀柳远吓得连连挥着右手。
那蓝衣少年愕然不解,凝目想了一阵,道:“你还是用手写出来吧!”
柳远无可奈何的伸出右手在地上写道:我被人错开了身关节,身不能碰得。
那蓝衣人呆了一呆,道:“我虽然学过推宫过穴的手法,但却从未学过替人接续关节,此事兄弟无能为力……”
突听一个尖冷的声音道:“这是西域三音神尼的‘拂穴错骨’手法,不足为奇。”
蓝衣人转头看去,不知何时,身后己站着一位手持佛尘的道姑。
道姑生得十分美丽,只是眉字间有一股怨愤之气,似是对世间所有的人物,都充满着恨意。
蓝衣人听她口气托大,本想出言讥讽她几句,但一见她那泛现怨愤的脸色,竟是不敢多言。
只见那道姑放下手中拂尘,蹲下身子,伸出白嫩的双手疾快的替柳远接上被错开的关节,说道:“这手法虽然歹毒但如在三十六个时辰之内施救,人就不会受到一点伤害,哼哼!他可是认为那‘三音神尼’的‘拂穴错骨法’就无人能解得了么?”
那蓝衣少年暗中瞧了那道姑两眼,只觉除了她脸上一股怨愤之气外,秀眉樱唇,美丽不可方物,不禁心头一荡,暗道:这出家人好生美艳,当下一伸大拇指道:“喝!仙姑武功了得,在下好生佩服。”
那道姑缓缓转过脸去,双目充满怨毒之色,瞧了那蓝衣少年一眼,冷冷说道:“你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蓝衣少年吃了一惊,回身急奔而去,纵上马背,放辔疾驰。
柳远深深一揖,道:“多谢仙姑救命之恩。”
那道姑冷冷说道:“不用谢了……”微微一顿,接道“那错开你关节的人,可是当真名叫陶玉么?”
柳远道:“自然是真陶玉了。”
那道姑道:“他穿了什么衣着,仔细的说给我听。”
柳远道:“黄色及膝大褂,手套金环,背插金环剑。”
那道姑双目中厉芒一闪,道:“果然是他,想不到他竟然未死……”突然厉声接道:
“他往那个方向去了?”
柳远略一沉思,指指正北道:“似乎向正北方去了。”
那道姑怒道:“什么似乎不似乎的,你难道没有看清楚么?”
柳远道:“不错,在下确实未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