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直言,海事署的事情周立做不来,一边的周立却也安之若素,因为秦风得是正理儿。他也是从体制里面出来的,以前在楚国水师里面呆过,而过职位不低,养一支舰队,方方面面的事务极其复杂,岂是他一个武将料理得清的。他所擅长的,只是带兵打仗罢了。论起领着舰队作战,他自认不比别人差,但要将海事署那一大摊子事都交给他,他只有退避三舍的打算。
不别的,单是这一次这十多艘商船的货物如何销售出,他就不甚清楚。而且前些时日,秦风也多多少少跟他过一些海事方面的事情,听得他头皮发麻。
更何况,秦风这一次属意的宁二公子,以前在宁氏的时候,就与他相处得很不错,虽然对方是有目的的,是想拉拢自己,但总是一个看重自己,并且也让自己看得顺眼的人。
所以当秦风了这一句话,宁二公子的视线又看过来时,他微笑着冲对方点点头,也算是给对方吃一颗定心丸,就算自己来得更早,并且深得秦风信任,但只要宁二公子来做这个海事署的头头,他是断不会与其为难的。
周立表了态,宁二公子顿时大喜过望。此刻心中只是热切的想处理完了眼前的事情,然后回到泉州,先将宁氏族长的位子拿下来再。
大岛之上有一个湖,数亩的面积,但供应岛的淡水却是毫无问题,一幢上好的楼房便修建在湖边,周边并没有其它的屋子,整个房子都是用石头打磨而成,极其坚固。门面一个的平台,倒有一半探到了湖水之中,要是风和日丽之时,支上一张桌,煮上一壶香茗,临湖品茶,沐日垂钓,倒也是一个极其风雅的所在。
“这,便是祖利平日所居之处。”前些日子投降的海盗首领罗平脸色有些灰败,他见机得早,投降得极快,他的那条船上的兄弟倒没有死多少,但现在都被关在海上船中的底舱里,至于他自己,究竟要落个什么下场,心中也是没有底。刚刚见到长阳号攻打葫芦岛的那阵仗,他更是腿都软了。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股过江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看他们与宁二公子的熟悉劲儿,倒似乎是极熟的人。
“这祖利,看起来是个凶神恶煞,想不到倒也是个会享福的人。”走进屋子里,看着屋子里的陈设,秦风禁不住感叹起来。
屋子里的摆设,不管那一样,都不是普通的物事,任拿一件出,在市面上可都是值钱的东西。
“他是个做没本钱生意的人,钱来得快。”周立笑着。
“罗平,祖利干了大半辈子海盗,所得想来不少,你既是他同盟,可知道他的好东西都藏在哪里?”周立直截了当的问道。总不能让陛下来逼问吧,周立有这个当恶人的自觉。
“周头领,人,人只是这一次被他们临时邀约而来的,平时虽相识,可并不相熟,如果不是这一次祖利需要我们,我们也想要分一杯羹,那敢来招惹祖利,人可怕他将我一口吞了。像人这样的,怎么可能知道祖利的财物都藏在什么地方呢?”罗平抖抖索索地道。
这得倒也是实话,周立冲着秦风点了点头。不过这里是祖利的老巢,他抢来的财富,只可能藏在这个地方,秦风倒也不急,左右是能找出来的。这岛上肯定是有祖利的心腹留守的,待会儿等霍光和周扬帆他们将人都逮了回来,再审上一审,自然一切就明了了。
“这里风景甚好,不若我们就在这里坐坐,则远,还有周立,何鹰,也正好跟我好好这水师作战的事情,我对这个,还真是一窍不通。”秦风笑着道。
听了秦风这话,马猴立即便指挥着几个亲卫搬了桌子椅子在外面的木头平台之上,此时阳光正好,湖面微波荡漾,又闻远处海涛之声,倒的确别有一番风景。
这里一片平静,而是这个湖的林子外面,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岛上约有数百人,多是些妇孺之辈,基本上都是海盗的家属,也有一些强悍之辈,只不过此时,都被四马攒蹄的捆着,平素的凶狠早是没了影儿,眼中只剩下些恐惧之色了。
不时有士兵奔来,在周扬帆的耳边低语几句,周扬帆的脸色却是越来越不善了,岛是占了,但岛上的财物却是少得可怜,与他们所期待的相甚远。
比起秦风,周扬帆可更是期望大捞一笔的。皇帝陛下已经了,这一次宁氏的货物利润都还给他,好让他以此为资回争夺族长之位,周氏父子想要急切地扩大船队,那就必须要弄到更多的物资和银钱,皇帝陛下可是许诺过的,这一次的所得,都会投入宝清船厂,以生产更多的战舰。
不是周扬帆多心,他也自有一番思虑。以后大明舰队,可就不是他周氏一家之言了,宁二公子一旦入伙,那何鹰便也是现成的海上战将,此人虽然比不得自己父子,但也是海上一员悍将。而且一旦宁二公子当上了族长,那必然会有更多的人来投,周氏父子是先前脱离了宁氏的,与这些人自然便有一层隔膜。
与其等到以后与人竞争,自然不如现在先掌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