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写到最后一卷了,开心)
马车悄无声息地行走在茂密林间的大道之上,虽然八月的日头已是相当的毒辣,但在从永平郡通往虎牢关的这条商道之上,却是凉风习习,大山,丛林,将炎热的天气阻隔在外。
这条商道,经过五六年不间断地修整,扩建,如今,已经可以容纳两辆马车并排而行,从前的用碎石压平的道路,今天已经部变成了水泥路,使得通行更加快速,便捷。而永安郡的郡府正在雄心勃勃地准备筹建一条从永安郡通往虎牢关的轨道车,轨道车技术,现在在大明已经相当的成熟,虽然在这条道路之上有凤县,来仪县都是崇山峻岭,阻阻重重,但与长阳郡比起来,却又是小巫见大巫了。永安郡一面自己努力地在筹集资金,一面派出了团队常驻越京城,想尽一切办法,调动一切人脉企图获得朝廷的资金支持。
事实上,他们的这个计划,工部也正在考虑当中,因为永安郡在打通了这条商道之后,与西地中部富庶地区的联系相当地紧密,如果修建了轨道车,就会将西地这片膏腴之地与大明本土更加紧密地联系起来。
秦风懒懒地躺在这辆特别改造过的马车之上,享受着窗外的美景以及那徐徐吹来的带着草木香气的清风,半眯着眼睛,细细地听着林间无数的蝉叫鸟鸣之声,只觉得整个人从内到外,无比的轻松愉悦。
当然,如果没有耳边传来的乐公公那声情并茂的郎读奏折的声音,那就更美好了。他是皇帝,不管他走到那里,总是有无穷无尽的奏折跟着他的速度而涌来,想要真正得到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其实从他坐上皇帝这个位子,基本上就没有了。
他其实是出来逃难的。
自从从上京城回到越京城之后,闵若兮不知发了哪门子神经,竟然一门心思地准备给他纳妃子了。似乎她下定决心要改变自己在大明臣子们中间那母老虎的形象,要做一个温文娴淑顾大局的一国之母了。
闵若兮想改变,秦风却不想接受。
如果说在以前,他还无可无不可。但当他真正清醒了过来,知道了自己从哪儿来,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反而完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了。
那几个女人被闵若兮从上京城带回来之后,秦风坚决不允许她们住进皇宫,拗不过他的闵若兮只好在外面寻了一处地方,先将这些人安置下来,派了人去教授她们宫廷的礼仪,这样的举动,自然代表着闵若兮并没有改变她最初的想法。
秦风不可能让这些女人进宫,一进了宫,那可就真是瓜田李下,自己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这些女人自己不要,但她们还要嫁人呢。
秦风很讨厌这种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强扭在一起的瓜,在他看来,想要获得一个好的结果,有很多其它的办法,只要将所有人的利益都放在同一个方向之上,那么便能牢牢地将众人绑在一起,反之,就算是亲如兄弟姐妹一般那又如何,还不是为了利益会反止相向?
至于女人,他觉得自己有了闵若兮一个,就已经很满足了。他与闵若兮一起经受过苦难,一起开创出偌大的事业,更有可爱的一子一女,他与她之间,已经容不下其它人再插进来了,那会让秦风感到很不舒服。
至于闵若兮所说的子嗣繁荣的问题,秦风觉得自己只需要在闵若兮身上多努努力,说不定就能再生上几个。说起来闵若兮现在也不过才三十出头,她的身体可是杠杠的好,至于她所说的什么因为自己的无相神功练得太高深了而以至于不能再生育,秦风压根就不信。
因为他私下里问了舒畅,舒疯子只是笑而不语,这就很有猫腻了,保不齐是闵若兮私下了警告了舒疯子不许多嘴。
人在京城,不但闵若兮天天就这事儿来烦自己,政事堂的那些家伙们,有意无意地也会提上一嗓子,或明谏,或暗喻,好像秦风不多找几个女人就有多么地对大明不负责任一般。萧老头子居然还专门找到自己,从古到今,从礼法到律法,喋喋不休地给自己上了整整半天的课,那家伙大概是自己老牛吃嫩草,七十大几的人了居然还在不久之前纳了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为妾有些不好意思了吧?所以想引经据典的将自己也拉下水。要不是看在这老家伙为国事不辞辛苦地奔波劳苦,自己一定会在他纳妾的那天送一副老牛吃嫩草的图去,看他羞也不羞。
诸如种种,让秦风不胜其烦,这些人,要么是他的亲人,要么是他的股肱大臣,一说都是为了他好,为了大明好,还真是说不得,骂不得,于是秦风便以巡视西地为由,逃之夭夭了。理由冠冕堂皇,当然也是对这些家伙们一个无声的警告。想起自己走的时候,闵若兮一脸的无奈的中间夹杂着甜蜜和幸福的复杂模样,秦风就觉得有趣极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轻笑出声,乐公公看到秦风的模样,知道他现在心不在焉,也便停了下来掩上了奏折。
秦风支楞起身子,看着外头。这条商道相当的繁忙,自己是微服出行,并没有大规模地仪仗出行,但他现在确信,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