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车开动后,史晓峰问司机:“师傅,这车到XL县要多长时间?”
“大约七个多小时。”
史晓峰倒吸一口凉气,早知道得这么长时间,应该先坐火车到BS市,再转汽车去XL县的。这样虽然多中转一次,但时间肯定快多了。
算时间,今天晚上八点多才能到XL县,正如那位老婆婆说的,今天是到不了青牛乡了。
他百无聊赖,把一份报纸看完了,连中缝的广告都没放过,时间才过去了一小半。干脆闭上眼睛睡觉。
睡了没一会,坐在他后面的老大爷忽然拍醒他,说:“小伙子,还有多久到XL县啊?”
史晓峰看看手表,说:“早着哩,刚走了一半路。”
坐在他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忽然狠狠瞪了老大爷一眼,站起来大声道:“师傅,停车,我在这里下!”
长途车走的是省道,司机停车让他下去。史晓峰正奇怪,老大爷说:“小伙子,下车的那个人是小偷,刚才他想拉开你的包,我看在眼里着急,又不敢制止他,就假装问时间来提醒你。”
史晓峰暗道一声“惭愧”,赶紧向老大爷道谢,心想我的包里放的是白发鬼叟的骨灰盒,小偷偷去也没用,真正值钱的是藏在我怀中的针灸铜人。不过,若小偷打针灸铜人的主意,必定会惊醒我。
他不再睡了,同老大爷闲聊,得知两位老人都是年近八十,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远嫁到了XL县的青牛乡。两位老人坐了几天车,要去青牛乡看望女儿和外孙。
聊了一阵,史晓峰几次想询问他们手指上奇异的残缺现象,终于忍住了没开口,毕竟和人家不熟,打听人家的隐私不太好。
终于到了XL县,天已黑了。下车后史晓峰说:“我和您二位都是要去青牛乡,但今天时间晚了,不如我们一块找家旅社睡一晚,明早再结伴上路吧。”
他见两个老人年纪实在太大,怕他们路上不方便,有意同行照顾他们。
两个老人十分高兴,眉花眼笑地说:“那真是太好了,我们是出门遇贵人啊。”
史晓峰找到一家旅社,拿出身份证开了两间房。旅社老板见两个老人的年纪,压根就没想看他们的证件。
进房休息前,老大爷坚持把买车票和住旅社的钱给了史晓峰。
史晓峰洗了个澡,将针灸铜人拿出来,开始练习童老大传授的点穴绝技。
回国后好些天都工作繁忙,他一直没时间练习,人体的穴位已忘了一大半。童老大说过,他当年学点穴绝技足足用了三年的时间才扎好根基,苦练五年后才有小成,可见这门功夫的艰深。
史晓峰练习了一阵,觉得这针灸铜人虽是古人智慧的结晶,但也有不足之处,毕竟金属和真实肌肉、皮肤的手感相差太远。最好,是做一个仿真的人体模型,一样标注经脉、穴位。
对了,我不如就在自己身上做实验,何必费心去弄什么仿真模型!
史晓峰说干就干,脱的只剩一条裤衩,看着针灸铜人,在自己身上一一摸索对应的穴位。
突然感觉腿上一麻,一条腿竟然不能动了。原来他的手上一直在练习点穴的手法,竟然下意识地点中了自己腿上一处穴位!
史晓峰哭笑不得,他点中的是童老大说的腿上几处要穴之一,若被点中,轻则一条腿麻痹,几个小时内无法动弹,重则这条腿就废了,留下终身残疾!
他心里苦笑:想不到,我第一次点穴,竟然点中了自己!说出去都要笑掉人的大牙,若被童老大知道了,只怕要气个半死。
他躺在床上毫无办法,只有静待穴位自己解开。忽想我几个小时无法动弹,若此时“菊花杀”的杀手来袭,我只有束手待毙了!
想到这里,史晓峰出了一身冷汗,窗外的任何动静都让他疑神疑鬼,心惊肉跳。
大约十多分钟后,感觉腿部经脉中一股热流涌动,瞬间冲开了被封的穴位。史晓峰轻微活动一下,麻痹的感觉渐渐消失。
他兴奋得忍不住大叫:“感谢天珠神水!感谢大师赐我天珠!”
随后自己笑了,若房间里有人,不当我是神经病才怪。
他再也不敢拿自己做试验了,还是老老实实拿起针灸铜人,继续练习。
孜孜不倦地练了半夜,史晓峰才有了困意,将铜人和骨灰盒都放进包里,包就搁在枕边,关灯睡觉。
他也是百无禁忌,把白发鬼叟的骨灰盒放在脑袋旁睡觉,毫不在意。
迷迷糊糊中忽然心跳剧烈,强烈的不安感觉让他立时醒来,下意识大叫了一声:“是谁?”
忽听窗外轻轻一响,史晓峰立即跳下床,推开窗户,又大叫了一声:“是谁?”
黑夜中远方似有人影一闪,身法快的惊人。
史晓峰关好门窗,坐在床上想: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