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重归宁静,胡小天不知何时沉沉睡去,第二天清晨,隔壁囚室的房门被人打开,听到有人叫道:“贾德旺,家人过来保了!”
胡小天睁开惺忪的睡眼,却见贾德旺慢慢走出了囚室。胡小天来到栅栏前,向狱卒道:“大哥,麻烦帮我说一声,抓错人了,我什么都没做过。”
那狱卒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少废话,老老实实蹲下!”
胡小天没奈何只能重新坐了下去,虬须汉子周霸天望着他道:“小兄弟,犯了什么事?”
胡小天苦笑道:“我刚到青云,昨晚只是回客栈晚了,被两名捕快稀里糊涂地给抓到了这里。”既来之则安之,刚好可以摸摸青云狱中的底细。
周霸天对这种事似乎见怪不怪,他淡然道:“小事一桩,这种事经常有,此间的衙役已经当成了一种敛财的手段。只要家里人交得起银子,很快就能出去。”
胡小天道:“可我没做坏事。”
周霸天冷笑道:“这世道哪还分得清什么好坏?”
胡小天心中暗道,丫也不是好人,老子刚进来,大家好歹也是狱友,非但没点革命情谊,反而授意别人痛捶了我一顿,哎呦,老子这腰还有点痛呢。
周霸天道:“是不是在想,我也不是好人?”
胡小天被他说中心思,嘴上却不肯承认:“我看周大哥浓眉大眼,仪表堂堂,分明是忠厚仁义之人!”
周霸天还没说什么,一旁的一名囚犯听不下去了,起身指着胡小天骂道:“小子,我实在受不了这个马屁精。”
胡小天以为对方又要对自己采取群殴战术,笑道:“这位兄台,我说得可全都是实话,难道不是这么认为?难道周大哥长得不够仪表堂堂?为人不够忠厚仁义?”
“…………满口胡说八道……十足一个马屁精!”那囚犯被胡小天气得直翻白眼,可惜他笨嘴拙腮又说不过胡小天。
胡小天道:“说我马屁精,岂不是等于说周大哥是马,真是不厚道啊。”
“我非揍扁不可……”那囚犯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
胡小天看着这厮矮矮瘦瘦的身材,真要是单对单自己才不会怕他,不揍得这厮满地找牙才怪,只是当前的局势敌众我寡,动辄就是一个群起而攻之的局面。胡小天用眼角瞥了瞥周围,其余几名囚犯跃跃欲试。心中不禁有些懊悔,逞一时口舌之快,看来又要遭受一番皮肉之苦。这货正在琢磨是奋起反抗,还是抱头捂脸蹲墙角,做足防守架势的时候。周霸天此时终于发话了:“大家都在一条船上,王金贵,胡小天,有什么矛盾们单独解决,别牵扯其他的弟兄。”
胡小天没有听错,周霸天绝不是劝他们化干戈为玉帛,而是让他们两人单打独斗。周霸天在这方囚室之中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此言一出,其余几名想要帮忙的人全都退了下去。
那名冲动的犯人也就是王金贵,此时脸上的戾气倏然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他又不是傻子,身材上比起胡小天矮了将近一头,体重更不是一个等量级,单打独斗肯定是被暴揍的份儿,昨晚是沾了大伙儿的光,所以才跟着上去捞了三拳两脚,要说这监室之中他最爱出风头,平时最爱拍周霸天马屁的也是他,所以胡小天刚刚拍马屁他才会表现得如此义愤填膺,因为感觉到胡小天抢了他的差事。
胡小天看了看周霸天,又看了看其他人,确信周霸天不是说谎来忽悠自己,然后一脸狞笑地朝王金贵走了过去,一口气从昨晚一直憋到现在了,昨晚对老子采用围殴战术,就凭身上没有四两肉的小猴子也敢蹬鼻子上脸,嘿嘿,新仇旧恨,我今儿要一起算。
王金贵虽然内心打起了退堂鼓,可现在还真不能任怂,他在监房之中原本就是个谁都看不起的角色,好不容易来了新人,估摸着有了给自己垫底的,可没想到老大并不向着自己说话,居然任由这小子跟自己单打独斗,如今这局势已经骑虎难下,王金贵唯有硬着头皮冲了上去,口中哇呀呀叫道:“小子,赶紧跪下求饶,兴许我还能饶一命。”叫得越响证明他越是心虚。
胡小天并没有急于启动,待到他距离自己还有三尺左右的时候,一记直拳结结实实砸在王金贵的面门之上,出拳干脆利落,而且绝不留丝毫情面,话说昨晚围殴自己的时候,这厮下手最狠,这一拳连本带利一起算。
王金贵被胡小天一拳砸得直挺挺倒了下去,脸上已经多出了一个大红拳印,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惨叫道:“兄弟们……”
周围几名犯人齐刷刷望着周霸天,周霸天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道:“算了,都是一条船上的弟兄,惊动了狱卒就不好了。”
说话的时候,果然有两名狱卒走了进来,其中一人扬声道:“谁是胡小天?”
胡小天道:“我在这儿!”
那狱卒道:“家人过来保了!”
胡小天大喜过望,自己所受的煎熬总算到头了。同室的犯人一个个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