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胡小天一早就醒来,先检查了一下裂云谷的情况,确信齐大内和那两名黑衣刺客的尸体已经化得干干净净被河水冲走,这才放心,又在裂云谷内搜寻了一下,找出刺客的武器,潜入河底用石块掩埋起来。
回到楚扶风供养长生佛的洞窟,发现佛像已经被不悟拍击成粉,若是被老皇帝知道,这事儿就足以让他掉了脑袋。
胡小天将洞窟打扫干净,准备从隔壁洞窟中搬一尊长生佛像过来,反正老皇帝也不会亲来,先蒙混过关再说。
清扫那堆佛像废墟的时候,却从中扫出一个齿轮一样的东西,铜钱般大小,在手中一掂颇为沉重,仔细一看,边缘的齿轮非常怪异,胡小天虽然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可也能够推断出此物非常重要,之前他曾经仔细检查过这洞窟,并没有发现这样东西,应该是不悟一巴掌拍碎佛像,方才显露出来的,楚扶风当年既然将这齿轮藏在长生佛像的肚子里,想必齿轮极其珍贵。
胡小天将齿轮小心收好,清理好洞窟,然后从其他洞窟之中挑选了一个样子差不多的佛像扛了回去,原本沉重的佛像现在对胡小天而言已经是举重若轻,根本没有花费太大的力气就完成了搬运工作。
等胡小天忙完这一切,已经是正午,两名送饭的僧人没有过来,这次倒是监院通净大师亲自前来,通净看到两人只剩下了一个,不由得有些错愕,诧异道:“的那名同伴呢?”
胡小天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他受不了这里的清苦,趁着我熟睡,独自一人逃之夭夭了。”
通净吸了吸鼻子,胡小天担心被他闻到血腥味道,一颗心不由得怦怦直跳,还好通净没有闻到血腥气,低声道:“贫僧怎么闻到有荤腥焦臭的味道。”
胡小天心中暗笑,说得那么复杂还不是烤鱼,他双手合什道:“说来皆因此事而起,昨晚他从小河之中叉了一条鱼上来,在岸上剖腹刮鳞,我看他居然在佛门净地杀生,于是多说了他两句,他一时气不过跟我吵了起来,我本以为事情就此作罢,却想不到他居然半夜就走了。”
通净将信将疑,可是胡小天的这番说辞倒是也禁得起推敲,他低声道:“胡施主随我来,七日之期已经满了。”
胡小天随着通净回到了西院五观堂,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那帮侍卫倒是逍遥自在,听闻胡小天回来,一个个都暗叫不妙,这厮在裂云谷礼佛七日,等于被关了七天禁闭,现在回来只怕要将所有的闷气都撒在他们的身上,以后有的他们受了。
看到只有胡小天一个人回来,也都是大感惊奇。
胡小天也没有跟这帮家伙废话,洗了个冷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径直前往普贤院去向皇上复命。经历了昨晚的事情,胡小天几乎能够断定,普贤院的这个老皇帝十有八九不是真身,所谓来天龙寺为安平公主超度亡魂,根本就是洪北漠安排的一个局,这厮想趁机把自己害死,让自己无法离开天龙寺。看来老皇上刚刚复辟,围绕权力的明争暗斗就已经开始。小公主毕竟年轻,锋芒毕露的结果就是引起了洪北漠过早的警惕,从自己目前的处境来看,洪北漠已经着手剪除七七的左膀右臂。这厮打得一手的如意算盘,说什么让自己替他去给楚扶风的长生佛上香诵经七日,根本是要寻找机会将自己干掉。至于齐大内只是一个倒霉鬼,自己当初将他拉去裂云谷垫背,也没有想到会把他害死,齐大内现在的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
来到普贤院,仍然是尹筝迎了出来,低声道:“皇上在里面诵经,大哥请稍待。”
胡小天点了点头,于是就在外面站了,这次老皇帝不知是不是故意在刁难他,等了一个时辰方才将他传入房内。
老皇帝坐在蒲团之上,手中握着一串念珠,望着从门外走进来的胡小天,冷冷道:“齐大内身在何处?”
胡小天心中暗忖,昨晚才派去两个杀手害我,今天还明知故问,他躬身道:“陛下,齐大内因为受不得清苦逃了。”
龙宣恩怒视胡小天道:“以为可以像敷衍那帮僧人一样敷衍我吗?”
胡小天道:“陛下何出此言,我和齐大内两人奉了陛下之名在裂云谷长生佛前,供了七日的香火,诵了七日佛经,不敢说自己立下多大的功劳,可这七日来兢兢业业,还算对得起陛下的重托,可是昨晚发生了一件事……”
胡小天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
龙宣恩道:“什么事?”
胡小天道:“臣不敢说。”
“照实说,只要说得实话,朕就恕无罪。”
“谢陛下!”胡小天向前走了一步,他心中认准了眼前的龙宣恩是洪北漠假冒,恨不能上去饱以老拳,揍到他现出原形,可现在终究还不到时候,胡小天压低声音道:“昨晚,有两名黑衣人潜入裂云谷想要毁去佛像。”
龙宣恩眉头微微一皱,双目中泛起一丝波澜。
胡小天是故意这样说试探他的反应,不能全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