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开始还发出一两声闷哼,到了最后,他已经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俨然一副任你千刀万剐,我自岿然不动的样子。
但是,他一直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很快,两个小时的时限就要到了,但他却一直没能找到机会,逃脱这个梦魇般的结界。
随着分身的生命力一点一点地流逝,陈墨觉得心神也越来越虚弱,甚至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恍惚。
“难道,自己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前世一事无成,此生也这样草草结束?”陈墨不甘心。
“真得没机会了么?”他一直在努力寻找着机会,但是凝气三层与凝气七层的差距,如同天堑一般,他的努力,终究只是徒劳。
就在他心灰意冷,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候,一声凌厉的长啸从远方响起“常存老厮,百里爷爷来找你报仇了!”
随着话音越来越近,陈墨渐渐黯淡下去的目光突然亮了起来!
“常存的对头来了,这或许是个机会!”果然,随着那个声音的传来,常存对于陈墨的戏谑迅速消散,转瞬间便变成了恼怒。
“百里东,你怎么就阴魂不散呢?三天两头跑来烦我,哪一次又能讨了好去?快说,你今天又从哪里弄到了什么不入流的法器?如果再是那些破烂货色,还是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常存不屑地说道。
“哼,你还说我阴魂不散?要不是三年前你连骗带抢地夺走我的大破气丹,如今达到凝气七层的又怎么会是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定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百里东咬牙切齿地道。
痛失那颗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大破气丹,让百里东一度心如刀割!
百里东也是一名散修,曾经加入过一个极小的宗门,但生性薄凉、心肠狠毒的他,隔三岔五便要生出些事端,甚至曾用飞剑斩下过一个同门的手臂,不仅因此被逐出了宗门,更是被那个同门记恨,请了许多与百里东有过节的同门,一路追杀了几千里。
最后,还是他找到机会遁入一个山洞里藏匿不出十多天,那些人才终于停止追踪,回了宗门。
从那时起,他不敢再在那宗门统辖之地露面,又逃出了万里之遥后,占了一座破庙,自立山头,独来独往。
三年前,他的修为达到了凝气六层,于是,他费尽心思,好不容易弄到了一颗大破气丹,准备破开第六层的壁障,从而让修为更进一层。
结果,就在百里东刚刚返回洞府,准备服用大破气丹的时候,常存不知怎么得知了此事,竟跑到他的洞府外面假装重伤濒死,百里东念在平日大家酒肉朋友一场,便出来相救,结果不料想却中了常存的奸计,被他连哄带骗带抢地夺走了大破气丹。
如今,常存已是凝气后期修为,而百里东因为没有了大破气丹,依然停留在凝气中期,所以,他隔三岔五就会跑来挑衅一番,虽然每一次都讨不到什么好,甚至经常被打得狼狈逃窜,但他却一直纠缠个没完。
而常存,也因为对这昔日的酒肉朋友感觉有些亏欠,倒也从未下过死手,不然的话,百里东能不能活到现在都不一定。
这次,百里东来得倒是巧得很,正是常存审问陈墨的时候。
见到陈墨身上少了那么多“零件”,饶是百里东见惯了打打杀杀,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凌迟、活剐啊!凡人界也只有罪大恶极的人,才会被施以这种刑罚吧?
只是,他心中却有些纳闷这个年轻人身上这么多处伤口,怎么却连一滴血都没流?
“你是打算弄死他?”百里东开口问道。
“我是不是要弄死他,还要你来管不成?”常存本就烦透了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此时被他打搅,心中更是不悦。
“要是别人的事,我倒真得不想管,不过既然是你,我还非得管一管了,今天有我在,你休想弄死他!”这百里东倒不是心善,相反,他与常存乃是一丘之貉,否则的话,曾经也不会搞在一起,若不是那颗大破丹的缘故,他们此时恐怕还是勾肩搭背、推杯换盏的酒肉朋友。
“只怕你管不了!”说话间,常存掐动指诀,催动飞剑向着百里东斩去。
见飞剑疾速躲来,百里东不慌不乱,他与常存打斗过无数次,虽然境界上差了一层,但实力相差也并不是太大。
只见他左手一翻,手心里顿时出现了一个正方形的铜盒,随着他将灵力融入进去,铜盒飞速变大,黄灿灿的盒子也渐渐变得透明起来,只不是呼吸间,便变成了一个几近透明的罩子,将百里东完完地笼罩在内。
此时,常存的飞剑已然临近,随着“铛”的一声清响,飞剑的剑尖抵在了透明罩子了,再在难以寸进。
“咦?还真是一件法宝?”常存惊讶地问道。
“废话,这可是我从一个大宗门的弟子手里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