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湖水的阻力不小,但在那男人不要命似的狂奔中,也很快跑进去十几丈。
当他一只手摸到一根木桩后,便猛地停下脚步,迅速转过身子,看向半空中那只“鸟视眈眈”的恶禽。
此时的他,肩膀以下已经完浸没在了水中,倘若再向前跑出几步的话,湖水就会将其完淹没。
不过,他的水性明显极好,即使是站在如此深的水里,身体也不见有丝毫的晃动。
只是,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可能是因为刚才剧烈的奔跑,所以有了一丝潮红。
死死地盯着那只恶禽,那男人的目光中虽然流露出恐惧,但更多的却是愤怒与冷厉!
“咕咕嘎,咕咕嘎嘎,嘎嘎咕咕嘎?”那恶禽发出一连串的鸣叫,不过,那男人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又怎么能听懂它在“说”些什么?
若是有修士在此,则会明白其叫声中意思“哈哈,你倒是跑啊,怎么不跑了?”
此恶禽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屑,但动作却并没有丝毫减缓——既然那个人类已经不跑了,那便到了它享受美餐的时候!
一想到那颗正极为有力地跳动着的心脏,它的口水便顺着尖喙流了出来,甚至,它已经隐隐听到那“呯呯呯——呯呯呯——”的……
男人的双眼死死盯着那只恶禽,隐藏在水中的双手虽然紧张得剧烈颤抖,但却已经分别从腰间拔出两把极为锋利的砍刀!
此时,他正站在两根粗壮的木桩中间,在那两根木桩上,各自系着几条动物的筋,而与这些筋相连接的,是相同数量的成人手臂粗细的绳索,其用料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发,但看上去就极为结实,即使是数百人用来拔河角力,也丝毫不会有断裂的可能!
“嘎嘎咕嘎——”见那个人类不再奔跑逃窜,那恶禽又发出一声轻蔑的鸣叫,目光中也闪过一抹戏谑,虽然那男人还是听不懂,但却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善意的“话”。
紧接着,那恶禽用力一震双翅,从半空中直接俯冲而下,它的速度极快,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向着那男人疾速劈斩而来!
如果它刚才便用如此速度追赶,男人根本就没有一丝逃离的机会,甚至于,他连自家的院子都不一定能冲得出去,就已经被这个恶禽抓碎了头颅——这也是恶禽已经吞食了不少的眼珠和心脏,若是刚刚来到这个村子时的饥肠辘辘的时候,它定然不会生出这戏耍之心,也管不了是不是剧烈运动之后的心脏更好吃了!
只不过瞬息间,那道黑色的“闪电”便已经冲下来数十丈,只需再过片刻,男人的头颅便会步了那些死去乡亲的后尘,被那恶禽的利爪生生抓烂!
说时迟,那时快!那男人小半生的猎户也不是白做的,此时虽然紧张、恐惧,但也并不失沉稳。
随着湖水一阵波纹荡漾,那男人的双臂猛地用力挥舞之下,竟无视湖水带来的阻力,直接将系在两根木桩上的那些动物的筋砍断!
“咯嘣嘣——咯嘣嘣——”随着那男人的手起刀落,只听见湖底一阵紧密的仿佛什么陷阱机关之类被触发的声响传出,随即便有一张直径超过十丈的大网“呼——”地一声从湖底冲了出来!
那网赫然是由那种手臂粗细的绳索编织而成,即使是成年的斑斓猛虎,只要被其罩住也定然无法逃脱!
与此同时,那只恶禽也已经扑了下来,看到一张巨网从湖中猛然冲出,它的目光中不禁有一丝嘲讽闪过。
它虽然刚刚进入到成长期不久,但对于自己的实力却是颇为自信,每次杀人、吃人的也都极为顺利,这么长时间以来,它还从来没有遇到过真正对它有威胁的反抗。
就在上个月,此处的县守还亲自带领重兵来围剿过它——他们根据它的行动规律,在其最有可能出现的村子周围埋伏,终于在那个月圆之夜,成功地将其包围了起来!
完整的包围圈形成之后,那个县守不禁大为激动——如果能将祸乱一方的此恶禽击杀甚至生擒,那他肯定是大功一件,从今往后,仕途将会一路平坦,甚至连升个三五级也不是没可能……
觉得时机已经成熟,那县守便一声令下,命令早已蓄势待发的士兵们,将最强力的攻击释放了出去!
一时间,弓弩箭矢密如瓢泼大雨,早已隐藏好了的投石车也纷纷投出包裹着浸透了麻油的布料,并且迅速点燃了的硕大石块!
如此强度的攻势,只为了对付一只“大鸟”,看起来好像是大材小用,有些太过“高看”这个畜生了。
有道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还没等县守与士兵们高兴多久,这次原以为会是“大圆满”的围剿,随即变成了一场噩梦——那些弩箭、石块射出后,虽然其速度极快、去势极猛,但那恶禽只是挥动几下翅膀,一道道风刃便随之劈斩而下!
一时间,一截截断箭飞转而下,一道道流火也从天而降——士兵们刚刚发出去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