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就死球子了?”
听完了这桩血案的来龙去脉后,墨檀表情没有丝毫起伏地问了这么一句,与旁边似乎深受触动的羽莺对比十分鲜明。
格蕾丝微微颔首,低声道:“海登毫不犹豫地杀死了我,就像他之前对大家所做的那样,将我的身体撕成碎片,装点在这间琴房中,然后......就在这架钢琴旁自杀了,并在不久之后以另一种形式出现,继续着他永无止境的复仇,直到现在......”
“而同样作为亡灵生物‘复活’的你,则抱持着让其他冤魂与误入者免遭磨难的崇高心理,凭借着主场优势将那位海登先生的怨念隔绝在庄园外,对么?”
墨檀的身体微微前倾,双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格蕾丝,嘴角翘起了一抹戏谑的弧度:“哪怕你无法根除那份怨念,但至少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保护无辜者与枉死者,这份情操还真是伟大啊,真的,我都快哭了我跟你讲。”
不死者少女自然不会看不出墨檀这番话中的讥讽,只是淡淡地说道:“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么高尚,更清楚作为这场悲剧根源的自己没有资格被任何人所同情,所以......”
“所以啊,啧啧,让我来猜猜看~”
墨檀伸手在琴键上抹过,制造出了一串刺耳的噪声打断了格蕾丝,悠然道:“自知已经无力再维持此地安的你,应该会做出如下提议,首先,利用自己‘女主人’的身份拼尽力将这间琴房化为主场,把海登先生那碉堡了的怨念尽可能隔绝在外面,这虽然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但已经无需顾忌那些被我话疗到升天的你使劲儿挤挤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格蕾丝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原因无它,墨檀的猜测几乎与她心中所想一模一样。
“接下来,你会让我们在做好万准备后打开门,把海登的怨念放进来。”
墨檀瞥了一眼身后那扇不断渗着暗红色雾气的屋门,咧嘴笑道:“尽管他之前在这间宅邸中根本就是个即死Flag,但因为上述的准备工作,冲到这里的海登将会被大幅度削弱,而鉴于你这位让他又爱又恨的人身处于此,就算他本能的知道进入这里会大大滴不妙,也还是会进来。”
格蕾丝豁然起身,惊呼道:“你怎么知......”
“我之前说过,我已经得到并整合出了足够多的有用信息,其中自然不会没有解决掉那个家伙的办法,所以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墨檀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格蕾丝,双手插着口袋淡淡地说道:“最后,我和羽莺将会和一个战斗力很强的怪物进行一场激情对削,而在这个过程中,作为最大仇恨队员的你处境将非常危险,如果我们保不住你,让这间琴房彻底被怨念吞噬的话,实力开的海登就会像在一楼瞪死贾斯汀先生那样秒杀掉我俩,如果我们能保住你,当战斗进行到一定程度时你应该会一咬牙一跺脚,跟丫来个同归于尽,之后这片异空间就会溃散,你死得其所,羽莺任务完成,实属皆大欢喜。”
格蕾丝柳眉微蹙地看着墨檀,沉声道:“尽管你猜中了我的想法,但事情未必会进展的那么顺利,就算我尽力去削弱海登怨念的力量,他依然有着远超于塞巴塔的实力。”
“哦,这样啊,我好怕。”
墨檀特别敷衍地应了两句,然后转头看向羽莺:“你觉得怎么样?”
羽莺一愣:“什么怎么样?”
“就是我说的计划啊。”
墨檀占据了钢琴前的椅子,有气无力地把下巴压在琴键上,每说一个字都会压出几个乱糟糟的音符:“这应该就是血怨盈窗这个任务最简单的完成方法了,要这么干么?”
羽莺面色有些纠结,语气更是和面色一样纠结:“但是格蕾丝小姐说这么做的风险很大,成功率非常......”
“哦,你别理她。”
墨檀瞥了旁边忧心忡忡的格蕾丝一眼,对羽莺继续道:“真要那么做的话,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我还是能保证的。”
“干了!”
羽莺不暇思索地得出了结论。
“但是......”
墨檀却是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这样的话,你可能会错过一些其它的东西。”
“什么东西?”
“比如说......真相。”
“真相?”
“准确的说,至少是‘真相’。”
墨檀抬起自己被压出了一排键印的下巴,微笑道:“这毕竟是你的任务,所以我想在自作主张前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虽然没有搞得太明白,但羽莺还是虚起双眼看着墨檀:“你能解释一下什么叫‘自作主张之前’吗?”
“简单来说,就是如果我能说服你的话,就不用自作主张去干涉你的任务了。”
墨檀莞尔一笑,两排整齐的白牙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