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黑衣童子,如临大敌一般,各出长剑,闪闪寒锋,紧逼着林寒青四处大穴。
不论那一个黑衣童子,一加手劲,林寒青将立即重伤剑下,溅血当场。
但这位忧郁的少年,确有着过人的胆识,抑或是自恃身负绝技,不把紧逼在四大要穴上的长剑,放在心上,坦然举步,神情冷肃,缓缓向那巨舟行去。
登上了踏板,步上船头,只见甲板上,站立了十几个黑衣劲装大汉,肃然无声,气象十分庄严。
船舱中传出来一声娇柔的低声道:“带他入舱。”
四个黑衣童子长剑一振,寒芒闪了几闪,暴散朵花,低声喝道:“进舱中去!”
林寒青目光四顾了一阵,才缓缓步入舱中。
只见两只粗如此臂的巨烛,熊熊高燃,四盏垂苏宫灯,一排并恳,四周舱壁,一色的黄绫幔遮,八颗龙眼大小的明珠,分嵌在舱顶黄绫幔遮的壁板上,明珠吃那强烈的烛火一照,闪动着明亮的宝光。
靠后壁横放着一张黄缎布幔的桌子,桌后锦墩上,却是空无一人。
四个黑衣童子,齐齐垂下了手中长剑,左首一个却抱拳过顶,说道:“犯人带到,敬候娘娘玉旨。”
林寒青打量了那金碧辉煌的船舱一眼,背负起双手,仰面欣赏那舱壁间一副山水图,图下面并无落款.似非出自名家的手笔,气势、笔劲,都不够雄伟,但白云飘渺,孤雁独飞,一女卓立在山峰之上,却别有一番意境。
只听一阵佩环叮吗,舱门壁角处,缓步走出来四个绿衣小婢。护拥着一个黄衣妇人,珊珊而出。
林寒青目不转睛的盯在那一副山水图.上,直似不觉着有人入舱。
那黄衣归入缓缓落坐在锦墩之上.低大喝道:“你知罪么!”
她声大虽然娇若黄莺,但却别含有一种威严之气,林寒青不自觉转脸望去。
一瞥之间,不禁一呆.原来那黄衣妇人声音虽然娇脆动听。但一张脸却生的丑怪无比,疤痕斑斑,青白杂陈,在一身金碧金华的黄绫官装托衬下.愈显得丑陋可怖,不敢再看。
听那黄人妇人娇若银铃的声音,重又传了过来,道:“你这人见了本宫,也不行礼,胆子倒是不小啊!”
林寒青淡然一笑,仍是默不作声。
那黄衣妇人怒道:“这人可是耳聋了么?”
林寒青眉头微耸,缓缓应道:“什么事?”
他语气之中,冷漠轻松,毫无一点畏惧之情。
他的轻松冷漠,反而使那黄衣妇人为之一怔.沉吟了良久,说道:“举世之间,从未有人胆敢这般藐视本宫之言。”
林寒青抬头瞧了那黄衣妇人一眼,又缓缓垂下去,对那喝问之言,恍似不闻。
那黄衣妇人看他冷漠之情,心头更是恼怒,厉声叫道:“我不信世上当真有不畏皮肉受苦之人,先打他二十皮鞭。”
并肩站在那黄衣妇人身后的四个青衣小婢.一人应声而出,探手从那木桌之下,取出一条皮鞭,挥手一鞭,抽了过去。
林寒青突然一个转身,让开三尺,皮鞭挟风,掠衣而过。
那黄衣妇人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个自恃武功的狂生!”
说话之间,那青衣小婢已抡开皮鞭拍击过去,只见她玉腕挥动,横扫直劈,满舱中,响起一片呼呼啸风之声。
林寒青双肩晃动,穿行在纵劈横击的鞭形之中。
那青衣小婢一连抽击了二是余下,始终未能击中林寒青-下。”
只听那黄衣妇人冷喝道:“住手啦!”
青衣小婢玉婉一挫.收了皮鞭,一长粉脸羞得赤红如火。
林寒青仍然是一副冷漠神情,使入无法透捉摸到他是喜是怒。
忽听佩环叮咚,那黄衣妇人竟然离开坐位,缓缓走了下来,伸手从那青衣小婢手中取过皮鞭,说道:“无怪你这等狂妄,原来是有所仗持.你能在足不离数尺方圆之地,闪避开了那纵横交错的鞭影,自然非绝佳轻功莫可!”
林寒青轻轻叹息一声,道:“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把我狭持至船舱之中,不知是何用心?”
那黄农妇人忽然微微一笑,路出一排整整齐齐的牙齿,说道:“凡我的坐舟行经之处,从无人敢暗中窥探……”语音忽然一顿,凝神听去。
她的声音美悦动人,齿如编贝,又白又小,但美齿妙音,却托衬的她那一张疤痕斑斑的怪脸,更加难看。
林寒青突然转过身子,缓步向前走去。
那黄衣妇人玉婉一振,手中皮鞭突然疾飞而出,直向那林寒青双腿之上卷去。口中冷冷说道:“只要你能躲过我手中皮鞭三招,你就可以安然下船而去。”
林寒青一提真气,身体随着抽来的皮鞭,一个倒翻,又站在实地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