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命子道:“你那兄弟不似早夭之像,你可以尽管放心。”
林寒青轻轻叹息一声,道:“他年轻幼小,单独一人行走在江湖之上,实难叫在下安心。”
知命子缓缓说道:“这几日对你的关系至大,最好暂时忘去一切喜悦、麻烦,心一意,学习武功,此等千载难逢的机会,如若轻轻错过,后悔就来不及了。”说到最后两句,神色间一片庄肃。
林寒青心头一凛,道:“晚辈敬领教言。”
知命子起身说道:“令堂命你千里迢迢,送来千年参丸,用心甚苦,尚望你能上体慈母用心,不负她一番期望,你此刻时光宝贵,寸阴如金,贫道也不多占你的时间了。”
林寒青起身一揖,道:“多谢教诲。”转身而去。
半月匆匆,转眼而过,林寒青每隔上三日,就到和周簧相约之处,学习“天龙八剑”,这日又是和周簧相约之期,林寒青依约赶往,周簧早已在坐。
这位扬名江湖的大侠,半月来,也不知食宿何处,只见他身上包扎伤势的白纱,逐渐减少,这日已除下十之七八,精神也大见充沛,盘膝闭目坐在松下。
林寒青急步上前,拜伏地上,道:“弟子晚来一步,有劳恩师久候。”
神判周簧缓缓睁开双目,冷冷说道:“老夫已再三声明,我未收你为徒,口称恩师,是何用心?”
林寒青征了一怔;道:“晚辈承蒙传艺,称叫恩师。岂有错处?”
周簧道:“收徒、传艺,本是两件事情,岂可混为一谈?”
林寒青道:“这个晚辈记下了,下次改过就是。”
周簧转怒为喜,微微一笑,道:“今宵是咱们最后一次聚首,明日老夫即将离此他往,那‘天龙八剑’,你可曾记?”
林寒青道:“晚辈记下了。”
周簧道:“好!你演给老夫瞧瞧。”
林寒青应声而起,拔出参商剑,凝神运气,抱元守一,领动剑决,一口气,演完了八个剑式。
周簧负手而立,看完林寒青演完“天龙八剑”,点头赞道:“难得你记的一式不错。”
林寒青抱剑欠身一礼,道:“还望老前辈多多指点。”
周簧道:“剑式已得我真传,只要再加上变化,即可用来克敌,致于你以后成就,能否尽得‘天龙八剑’的神髓,那要看你的修养了……”
右手深入怀中,摸出一个铁盒,接道:“孩子,好好的收藏此盒,去见那南疆一剑皇甫长风,但在未见他之前。不许妄自启动。”
林寒青恭恭敬敬,伸出双手接过,藏入怀中。
周簧轻轻叹息一声,又遭:“孩子,此物并非甚么珍品奇宝,但在老夫心中,份量之重,尤过性命,如若那南疆一剑果在人世,见着此物,当不致拒你之求。”
林寒青道:“老前辈恩泽广拨,晚辈感激不尽。”
周簧道:“绝技得到传人,不负先贤一番苦心,老夫也可了却一件心事,咱们就此别过吧!”转身一掠,人已到数丈开外。
林寒青抱拳相送,周簧人已不见。
此刻,明月在天,水波荡漾,深谷声泉,如鸡佩环,寒夜幽谷风物,给人别有一番寂静的安适。
林寒青抬起头来,长长吁了一口气,瞥见一条人影,疾如离弦流失而来,修忽之间,已到身侧,正是神判周簧去而复返,
只见周簧面色肃然,庄庄重重的说道:“如若那六星塘住的不是南疆一剑,你要好好代我保存此物,老夫如若还在人世,今年中秋之间我在青云观中等你,子夜不见老夫,那就是我已死去,这铁盒么……”
林寒青接道:“晚辈好好保存,妥收珍藏。”
周簧道:“不用了,你把它投诸江海,相伴老夫于九泉之下。”言来凄凉哀婉,眉宇间隐隐泛起一片情愁。
林寒青暗暗忖道:“不知这铁盒之中,藏的何等之物,他竟如此重视。”
只听周簧长叹一声,说道:“如若那六星塘主,真是南疆一剑,启看此物之时,你要他摒退左右。”说完,纵声长笑,声音清悦,有如龙吟深渊,鹤鸣九霄,笑声中纵身而起!转瞬间,消失在月光中。
林寒青收好铁盒,赶回青云观去,只见青云观生知命子手执拂尘,卓立观门之前,目往远天,低声问道:“周大侠去了么?”
林寒青道:“走了。”
知命子微微一叹,道:“贫道闻得他辞行长笑,已知追赶不上,送行不及了。”
林寒青道:“周老前辈临去相嘱,今年中秋,侠驾当重临青云观中。”
知命子点头说道:“黄山李公子和韩士公都已回现,正在等候着你,咱们进去吧!”
两人穿过几重庭院,直入知命子静坐丹室,室中红烛高烧,木桌上早已摆上素点佳酿,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