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慧道:“但小妹心中却又不服气,因此想领教林兄几手绝技,一来证安家兄之言,是否有意夸张,二来,也好叫小妹开开眼界。”
林寒青道:“这个,怨在下歉难从命!”
李中慧又是一呆,道:“为什么?”心中却暗暗忖道:难道他的修养当真已入了无我无相的境界不成?
偷眼看去,只见他脸色通红,双目中不时暴射神光,显然,正勉力控制着内心中的激动,暗里一笑,又道:“咱们比试只限十招,万一林兄败在小妹子中,小妹也不会告诉别人。”
林寒青脸色大变,缓缓抬起头来,双目中棱芒闪动,但目光一和李中慧目光相触,立时神芒尽敛,缓缓垂下头去,道:“在下自知不敌,姑娘且勿苦苦相迫。”
李中慧好奇之心更炽,暗道:“今天我非得迫你出手不可。”当下说道:“林兄虽然隐技自珍,但小妹领教之心十分殷切,开罪了。”玉腕一挥,一掌劈去。
掌势劲急,刮起了一阵啸风之声。
林寒青双肩晃动,身躯陡然闪横里移开三尺,避过一掌。
李中慧娇声赞道:“好身法。”
左手闪动击出,纤纤玉指,直点林寒青左肩“云门”穴,右掌横里扫来,击向右肋“天池”穴。
林寒青一吸丹田真气,陡然向后面飘退四尺。
李中慧连攻两招,已看出林寒青果然是身负上乘武功,当下欺身而进,倏然之间,连攻五掌。
这五掌,迅快、毒辣兼而有之,林寒青虽然把五掌避开,但却惊的出了一身冷汗。
李中慧收住掌势,娇声问道:“林兄,不肯出手还击,那是不把小妹放在心上了?”
林寒青一拱手,冷冷的说道:“姑娘武功高强,在下不是敌手。”
李中慧本想激怒于他,要他出手还击,既可一试他的武功,亦可从他拳拳中,查出他的来路,却不料他竟出口服输,不肯动手.不禁一呆,良久之后,才大身一礼,笑道:“林兄虚怀若谷,小妹这里谢罪了。”
林寒青道:“好说,好说。”
只听大笑传来,韩士公、李文扬走来。
李文扬一看两人神色,心中已有了数,低声对林寒青笑道:“林兄,舍妹一向得家母娇宠,任性一些,如有开罪之处,还望青在兄弟份上,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林寒青淡淡一笑,默然不答。
韩士公四下张望,眼看李中慧已然奔行出数十丈外,当下一提真气,道:“趁天色尚未大明,咱们紧赶一程再说。”当先向前奔去。
四人出得钟山,渡江北上,沿途之上,林寒青一直在有意无意间,逃避着李中慧,他这举动,大大的伤了李中慧的芳心,她虽应性格开朗,再加那辉煌的家世,见闻博广,脱落形迹,但终还是一个黄花闺女,林寒青有意的逃避她,使她滋生出一种被伤害的愤怒,但一时间,又不能发泄出来,只好强行压制在心底,这岔怒逐渐的加深着。
韩士公从来不解女孩子家心事,也未留心及此,竟未查觉,李文扬虽然看出妹妹神情有些不对,但兄妹之间,也不能畅谈儿女情怀之事,只好装作没有看到。
这日,四人到了安徽境内的卢州,天色已然是暮色苍茫时分,韩士公忽然想起一位多年老友,就住在卢州附近的太平堡中,当下对李文扬说道:“老朽有一位多年的好友,在中原一带声望甚高,咱们沿途访问而来,只怕甚难查山林世兄舍弟的下落。”
李文扬微微-笑,道:“老前辈可是说的那‘太平堡主’连环梭钱大同,钱老英雄么?”
韩士公喜道:“正是此人,怎么?李世兄也认识么?”
李文扬道:“有过一面之缘。”
韩士公道:“黄山世家交涉广阔,果是名不虚传.看来天下高人,不识黄山世家者,当真是极少极少的了。”
李文扬道:“先祖余荫,说来惭愧的很。”
韩士公道:“据老朽记忆,那‘太平堡门’就卢州西北十余里处,咱们加快脚程,当可赶上‘太平堡’的晚饭。”
李文扬道:“老前辈可是很久没有和那钱堡主见过面了么?”
韩士公道:“屈指算来,只怕有十四五年了。”
李文场道:“如今的太平坚,只怕和老前辈昔年所见,已大大的不同了!”
韩士公道:“怎么?可是那太平堡的堡主易人了?”
李文扬道:“堡主虽未易人,但形势却是有了变化,年前晚辈路过太平堡,本想顺便一探那钱堡主,但见堡中高垒刁斗,戒备森严,只好改变主意,绕道而行,但老前辈即是那钱堡主的多年故友,或有不同。”
韩士公哈哈大笑道:“昔年老朽和那钱大同一同在江湖上闯荡,情同手足,后来,他厌倦了江湖生涯,落户太平堡,不知何故,竟为钱家拥为堡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