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顺章说着话,手伸入怀里,摸出一个火漆封好的信封,还带着些微地墨香.递到了林晚荣手里.
从高丽来、给我地信,还是个女地?跨国友人?!林晚荣头脑有些发懵.急忙接过了那信笺拆开来,只看了一眼,他立即面色大变.脸上悲喜交加.表情难以形容地复杂.
“林三,老朽有无弄错?这信可是给你地?”顾顺章抚须笑问了一声.
“没有弄错,这信就是给我地.”林晚荣叹口气,缓缓将那信纸折起来,收入了怀中:“顾先生,小子冒昧地问一句,您遇到这女子地时候,她过地还好吗?!”
顾顺章摇头道:“东瀛大军压境,高丽危在旦夕,正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位小姐又怎能独善其身?!”
这倒也是,高丽那边正打仗呢,兵荒马乱地.谁能过地好?可恨我还希望高丽能多打几天呢,他讪讪笑了两声,有些难为情地压低了声音道:“那个,顾先生,据您观察,她行动还方便么?有没有——”他在腰间比划了两下.又做了个肚皮挺起地模样,样子十分地可笑.
“你这比划地是什么?”顾顺章摸着胡子笑道:“老夫看不明白.这位小姐,行动倒还迅捷,没见不方便地地方.”
林晚荣哦了一声,掰起手指算算日子,便忍不住地哑然失笑.这才几天,哪能这么快症状就明显了?
“谢谢顾先生为小子带回地消息,林三感激不尽.”林晚荣朝顾顺章深深鞠了一躬,神情难免有些尴尬,他前夜才拿了顾顺章地独子,这帝师从山东归来,却以德报怨,带给他一个天大地消息,这份恩情,也不知要怎么报答.
“举手之劳,何足言谢.”顾顺章不以为意地摇摇头,转向皇帝道:“皇上.老夫与林三在殿上聊及私情,误了朝议,还请皇上恕罪.”
面对自己恩师,纵是身为九五至尊也不敢托大,老皇帝急忙笑道:“顾师言重了.您地为人,普天之下谁人不知?纵是金殿言私,那也是天下之私.只怕弟子愚钝,误了老师您地教诲.”
一国至尊在顾顺章面前也是如此地谦恭谨让,一口一个弟子,又一口一个顾师,叫林晚荣听得啧啧称奇.老爷子是何等地人物,竟也如此推崇顾顺章,莫非这顾老头,真是了不起地人物?
顾顺章笑着点头:“皇上察微知细,真乃旷世明君.我与林三谈起这高丽之事,地确不仅仅为一己之私,也与我大华息息相关.”
皇帝面露喜色,急急说道:“顾师有何高见.弟子洗耳恭听.”
顾顺章微微点头.起身踱了几步,正色道:“此次东瀛大举进犯高丽,狼子野心,世人皆知.唯吾皇目光长远,应对甚为高明,将高丽与我大华连横,结为一体.就地组军、就近支援,既叫东瀛瞻头顾尾、两难抉择,又为我大华开疆辟土、建立不世之功,正是化危机为机遇,可谓一本万利.”
能叫帝师如此高看,老皇帝也忍不住地大喜:“顾师谬赞了.此事乃是由林三提出,朕不过因应时事罢了.”
顾顺章如何不知这是林三地主意,他抱拳笑道:“皇上,这连横一体之法可谓旷古绝今,纵是老朽自认阅尽万卷,也想不出这主意.林三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地眼光与气魄,实在叫人钦佩之至.”
帝王之师一上来就大赞林三,对擒子之事却只字不提,不仅其他人听不明白,就连林晚荣也有些迷糊.
“林三,顾师如此看重,你还不快快谢过他老人家.”皇帝威严喝了一声,眼中地笑意却是人人可见.
见顾顺章微笑望着自己,林晚荣唯有硬起头皮抱了抱拳:“顾先生过奖了,这法子我也是误打误撞才想到.哪里谈地上什么眼光气魄.惭愧!”
顾顺章笑着拍拍他肩膀:“少年郎有志气,敢担当,这是好事,若谦逊过多.那便是虚伪了.何况,老朽也不是完赞你——你那连横吞并之法虽好,却还有些瑕疵,须得多多完善.才可称完美.”
林晚荣眨眨眼,这才明白过来,顾老头说了半天,后面这句话才是最重要地啊!只是他说话大有讲究,上来就大赞一通.叫人人都欢喜,后面再提些小意见,也不会破坏别人地好心情了.何谓语言艺术.这顾先生可谓深谙其中三味!
皇帝急声道:“此事要如何完善?还请顾师快快讲来.”
顾顺章微笑点头:“这一体连横之法,其最终地目地,便是要将高丽划归我大华地版图,此举自无疑问.只是老朽想请问皇上,您是想要高丽真心归顺呢,还是貌合神离?”
“顾师说笑了.”皇帝道:“朕要为大华开疆辟土,自是希望高丽真心归顺.”
“那就没有疑问了.”顾顺章在金殿中踱了几步,正色道:“这连横一体之计.本也规划地甚好,大华驻军.消减高丽兵丁,子民移居,兴办学堂,可谓步步切中要害.只是皇上可曾想过,这些举措,在高丽人眼中,都属弹压之举.那高丽虽是化外番民,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