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胡人越聚越多,突厥人源源不断、从四面八方赶马,人挤人,像是层层推进的乌云,覆盖了整个草原。
大华将士默默聚集在一起,背靠背,缓缓移动着步伐,就像是一个紧紧相连的实心圆环。他们高昂着头颅,紧握长刀,浑身的血迹、满脸的硝烟。面对着数十倍于自己的胡人,没有一个人惧怕,眼中满是骄傲的神采。
“林三,你还是投降吧,突厥人不是好惹的。”一个呱噪的声音传来,小王爷赵康宁被许震擒在手中,大声叫嚷着。
李武陵刷的冲过去,刀鞘狠狠砸在小王爷嘴上,怒道:“卖祖求荣的狗东西,我们大华怎么出了你这样的败类?”
看着赵康宁满嘴的血和牙、杀猪般的嚎叫,他心中一阵爽快,嘻嘻笑道:“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们大华人也是不好惹的!”
被俘的二十多位突厥王公睁大了眼睛望着他,满脸的杀气,萨尔木更是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被他一拳打出七荤八素的右王图索佐尚未醒来,要不然也一定会冲上来与他拼命。被人攻破了王庭,精英尽数被俘,这在突厥历史上,是从未有过的。
他回头望着自己身后的勇士,那一张张年轻的脸颊上,写满了骄傲与悲壮,所有人悄无声息的望住他,眼中满是坚定不屈。
“刷,”他热血沸腾,猛地拔出战刀,怒声大喝:“克孜尔城下。就是我们的埋骨之所!兄弟们。你们害怕吗?”
“杀!杀!杀!”大华人体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以整齐划一、凄厉如歌地刀声,作为他们最好地回答。兴奋而又悲壮的号角。让大地瞬间都震颤了起来。
林晚荣横刀立马,黑脸上闪烁着腾腾杀气:“大华好儿郎。宁愿站着死,绝不跪着生!就让突厥人的王庭,成为我们终身地荣耀吧!!”
他洪亮的嗓音,如钟鼓般,回旋在每个人耳边。气势磅礴。所有将士热泪盈眶,在这漫山遍野地胡人堆中,无一人有侥幸存活之心。
一轮喷薄的红日,自草原尽头奋力跳出。艳丽的朝霞映红了天空,照在他们的脸上。无数黑色的瞳孔,在温柔地晨晖中流光溢彩。
四周的突厥人,听着大华人的号角,无声无息的逼近。将他们团团围在中间。从空中望去,无边无际地人头和黑马,仿佛颗颗蠕动的黑点,组成一个缓缓移动的、硕大的黑色圆圈。五万匹大马同时奔踏。吼声落在耳中。恍如滚滚的春雷。
一杆金黄地龙旗高高飘扬,寥寥数千的大华残军。像是那最坚定的圆心,挺然屹立、纹丝不动。胡人脸上的凶残清晰可见,他们一步步推进着,不疾不缓,人与马地呼吸,仿佛春夜地蚕房,沙沙作响。
相距数百丈的距离,突厥人慢慢地停下了。一盏金黄的撵帐在中军缓缓升起。突厥大可汗身背金弓墨箭。站在瞭望台上,眼神默默。秀美的面颊,闪着淡淡的金光。
“我再说最后一次。”玉伽面无表情,神目如电。清脆的声音,不疾不缓,回荡在两军阵前:“大华人,留下萨尔木,我放你们走!”
大华阵中寂静一片,二十余名突厥王公,连带着萨尔木,被推上了阵前。他们口中塞着布条,眼睛蒙上黑布,不断的挣扎扭捏着,雪白的刀光,时时在他们脖子上划过。
林晚荣冷冷的声音清晰传来:“我也说最后一次。大可汗,把你地聪明,放在即将到来地谈判桌上吧。在这个时候挑战我的耐心,不是聪明人地做法!!”
玉伽脸颊冰冷,眼神低垂,默无声息。空静的草原,除了战马轻轻的喷嚏,听不到一丝地响动,寂静的仿佛一个随时可以点燃的火药桶。
天空渐渐的幽暗,满天的阴霾,早已将红日覆盖,草原上乌云密布、微风渐起,瞬间阴沉起来。五月底的天气本已是炎热,只是今日空气似有些异常,微风中竟夹杂着凛冽寒意,老高望了望天空,摇头叹道:“好像要下雨了!”
林晚荣脸色沉默,目中射出电一样的冷光:“胡大哥,老高,你们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玉伽稍一犹豫,你们就带领弟兄、押着萨尔木,即刻就走!机会也许只有一次,千万不要有任何的耽误!只要过了玉伽这一关,草原就是一路平坦,有萨尔木和图索佐在手里,剩下的胡人,谁也不敢动你们一根汗毛——都记住了吗?!”
他那郑重的神色,是许久不曾有过的,胡不归高酋急忙抱拳:“末将遵令!!”
李武陵想了想,忽然道:“林大哥,那你呢?!”
“我?!林晚荣点头微笑:“有机会的话,当然跟你们一起走!你们也知道,我很怕死的!”
在如此紧张的时候,也就林将军还能开这样的玩笑,诸人笑出声来。唯有那默默无声的宁雨昔,似是感觉到了什么,轻轻去拉他的手,小贼的掌心湿漉漉的,满是汗渍。
沉默良久的金刀大可汗,幽幽的声音缓缓飘了过来:“这是你们大华人自己的选择,不能怨谁!勇士们,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