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一场毫无征兆的恶斗,在榆钱村上演。
也不算少见,但却很少有这样的规模。
焦三师出有名,打的那叫一个起劲儿,刷刷挥着刀,几乎是一刀掀翻一个。
杜九言将王癞拖到榆钱树下,王癞脸高高的肿了起来,道:“九爷,焦三爷行吗,要是弄不死俞大,我可就是完了。”
“他弄不死。”杜九言道。
王癞嗷地一声叫,“那……那怎么办,九爷,这下您可害死我了。我这辈子就待牢里别出来得了。”
“叫魂啊。”杜九言白了他一眼,“焦三弄不死,有人能弄死就行了。”
王癞眼睛一亮,虽然不知道谁会弄死俞大,但是杜九言的话,他莫名相信。
反正人死债了,以后他王癞从牢里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那就好,那就好。”王癞拍着胸口。
杜九言道:“老实坐监,生死看造化了。出来后,再找桂香我让生不如死。”
“不会,不会!”王癞道:“九爷您放心,我不但不要媳妇,我连儿子都不要。”
杜九言这人,不能得罪,他看得上帮一把是的造化,要可要撞在他刀口上,那可真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王癞深知不是杜九言的对手。
杜九言其实无所谓他保证的真假,桂香和路老四会离开邵阳,王癞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得到。
恶战持续了大半个时辰,俞大带着存余的兄弟,丢弃了赌馆里的一切,逃出了邵阳往东北面辰州方向逃去。
他们一走,急递铺的消息就送了出去,传到督抚衙门和府衙,又从府衙一层层下达,各城戒严!
“关门!”焦三大吼一声,招呼弟兄们,“回去!”
大家嘻嘻哈哈,在半夜传来一阵阵兴奋的声音,有人喊道:“杜先生,您又带着我们发财了。”
“嘘!”杜九言小声道:“别人听见,坏我名声。”
大家哈哈大笑,“杜先生别怕,是我们兄弟,有我们在谁都不敢对不敬爱。”
“多谢照拂,杜某人听着胆子都大了。将来,咱们再去干一票大的。”杜九言道。
大家热血沸腾,“杜先生,只要您一声招呼,兄弟们提着头跟着。”
杜九言笑着拱手。
焦三盯着杜九言,“我可没看出来,还怕坏名声?”
“不怕!”杜九言道:“我这是惩恶扬善。”
焦三心情极好地竖起个大拇指,这一架他伤了六个兄弟,一个没死!
一行几十人回到赌馆,上下一阵搜剐,半个时辰后,一楼的赌桌上堆着一叠银票和碎银子还有铜钱。
“关门!”焦三哈哈大笑,“兄弟们,分钱喽!”
受伤的也不疼了,撑着发白的脸,直勾勾盯着钱。
杜九言坐在一边喝茶,心情舒坦。
第二天早上,付韬吃惊地看着焦三,“说俞大和桂王勾结,准备里应外合,攻占邵阳?”
“是!”焦三道:“属下得到线报后,来不及禀报大人,所以就带着兄弟们去抓俞大,没想到,还是叫俞大给逃走了。”
付韬愣了一下,盯着焦三看了一眼,端着茶喝了一口,徐徐放下来,道:“……替本官分忧了。”
“是属下应该做的。”焦三说着,抬头看着付韬,道:“大人……”
付韬抬手,制止焦三要说的话,道:“不用解释,的意思本官明白,的心意本官也懂。”
“好意,本官领了就是。”付韬道。
焦三拱手行礼,等了一会儿见付韬没有说话,就上前去,递了一张银票摆在桌子上,自己退了出去。
付韬拿起桌上的银票打开来,是一张五千两面额的,他深吸了口气,顿了顿,将银票折好放在破损的荷包里。
这边,杜九言正坐在赌馆里吃饭,叫了个席面,她吃了两碗饭擦了擦嘴,“三爷回来了,如何?”
“被说中了,大人收了。”焦三凝眉道:“大人来邵阳六年,这是第一次。”
杜九言给焦三递了一碗饭过去,低声道:“付大人被贬斥前,可是官至三品,如今一待六年,年纪越来越大,他也会着急。”
付韬为人清廉正直,从不收取贿赂。做人,这是优点,可若做官想要走的远,这也会成为他的掣肘。
“大人这是妥协了?”焦三问道。
杜九言摆手,“不是妥协,而是换一种活法。就像我啊,多潇洒。”
焦三被气着了,指着她道:“老子在前面又打又杀,跟在后面屁都不做,就等和分钱。”
“靠这个啊。”杜九言指了指自己的头,“这得多值钱啊。”
焦三呸了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