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一出,场面上一静。
所有人目瞪口呆,打量着杜九言,想要分辨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可发现,杜九言是一点玩笑意思都没有,不但认真,而且语气很郑重。
“杜、杜先生,”族长不可思议地道,“您、您没有开玩笑?”
杜九言扬眉道:“我不和陌生人开玩笑。”
“可是周元他是凶手啊,就是他指使人杀了自己一家人啊。”族长道。
杜九言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问道:“您怎么知道的?”
“啊?”族长张口结舌,“不、不是您查的案子吗?您下的定论啊。”
杜九言转头看着邵文良,问道:“案子过审结案了?”
邵文良也发懵,因为他也是这认定的。但案子确实没有审更没有结案,周元也没有找到。他顿了顿摇头道:“所有案发没有归为,所以还没有过审结案。”
“这就对了。”杜九言道,“既然没有结案,大家这么就认定他是凶手了?”
族中的人道:“杜先生,恕我们愚钝,这案子到这个地步了,难道凶手还另有其人?要不是周元,他逃什么?”
“怎么知道他逃走了?”杜九言反问说话的人。
那人吞了口水,道:“难、难道不是逃,他不知所踪了啊。”
“那只能是下落不明。怎么就定成逃走了呢?”杜九言兴致很高的和周氏族人咬文爵字。
一边说着,视线就落在房安和封召平的身上。
房安也上前来,问道:“杜先生,您……您的意思是,二爷不是凶手?”
封召平没有说话,垂着头脾气很好的样子。
“要不,咱们亲自问问他吧。”杜九言道。
大家一惊。
“找到周元了?”族长问道。
邵文良也是一脸惊讶。
大家都朝门口看去,就看到周元由一个年轻人扶着走了进来,他虽脸色煞白,强撑着在走路,但人确确实实出现了,而且,并没有死恐怕一时也死不了。
“周元!”
大院里花厅里顿时喧哗起来,所有人都盯着周元,一句我一句,嗡嗡地议论着。
房安惊愕地看着周元,脱口喊道:“二爷,真的是您?”
周元扫了一眼房安,没有说话,在杜九言身边的空位上坐下来。
“周元,还有脸回来?”
“周元,父亲和大哥对那么好,自小到大,哪一样也不比大哥差。怎么能做出这种泯灭人性的事。”
“这样,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周元面无表情地坐着。
“杜先生,”房安上前来,问道,“您……这何意?”
杜九言视线一转,落在封召平身上,问道:“封召平,觉得是什么意思?”
“杜先生既然找到了二哥,想必是有新的发现。”封召平拱手道,“小人听杜先生接着说下去,无论什么结果,小人都接受。”
杜九言颔首,和周元道:“这么妹婿人不错啊。”
“哼!”周元视线一抬,紧盯着封召平,咬牙切齿地道,“杜先生可不要被他骗了,这世上就没有人比他更能装了。”
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去看封召平。
“二哥,您这是什么意思?”封召平问道,“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周元啐了一口,道:“是不是误会,心里清楚。”
“族长,各位叔伯兄弟。”周元指着封召平,道,“我根本没有指使镖局那些人杀我爹娘和大哥,真正指使他们灭我家满门的,是他,封召平!”
大家不敢置信,族长道:“老二,是男人,就要一人做事一人担。怎么能随便乱说别人。”
“更何况,这可是案子,杜先生和县衙的邵大人都在,推诿泼脏水也没有用,这是要拿出证据的。”
封召平道:“说我指使,要有证据才行。空口无凭,也不过是想要脱罪栽赃我而已。”
“杜先生,这是怎么回事?”邵文良问道,“您在哪里找到的周元,又为何案情变成封召平了。”
大家都不解地等着杜九言解答。
“先说一说,我为何觉得周元不是主使人。”杜九言道,“当晚,在死的丫头翠儿身上,找到了她死前曾和人行房的痕迹。经过房安的说法,周二太太准备让周元将翠儿守在房里做姨娘。”
“恰好,周元半夜也是衣着整齐,倒在小径上,看行走的路径后推,应该就是从翠儿的房里出来。”
她说完,周元回道:“是,当晚上我是在翠儿房里留到半夜才出来。”
“杀家灭门,这不是杀一只鸡的小事。换做任何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