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青布马车穿梭在北郡的大街小巷,司徒刑眼神幽幽的看着外面。试图找回一丝熟悉的感觉。
但是物是人非,十多年的时间,很多人,很多事情都改变。
偶尔看到几栋熟悉的老房子,但是他再也找不回当年的感觉了。
“镇国,牙行到了!”
小厮看着牙行的招牌,善意的提醒道。
“恩!”
司徒刑眼睛重新恢复清明,王婆早就看到了司徒刑的马车,已经满脸堆笑的站在牙行门口,说不出的恭敬。
“司徒镇国!”
“我说今天怎么喜鹊叫喳喳,原来是镇国大人到了。”
司徒刑看了一眼王婆,礼节性的点头,这才在小厮的陪同下走进了牙行。
因为知道司徒刑会来牙行,王婆早就将地契,图纸等准备妥当。
地契,图纸,整整一大摞。有的地方还被做了简单的标注,看的司徒刑暗暗点头,官牙就是水准高,不是私牙能够相提并论的。
“镇国大人,您是要看红契还是白契?”
王婆满脸堆笑,有些试探的问道。
“自然是红契!”
司徒刑横了王婆一眼,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红契,白契是一种行话。
红契就是有官府大印,在官府公正下进行的买卖,受到法律保护,但是却要给官府交税。而白契则是私下交易,寻找几个中间人做个公正。
交易费用要比红契低,但是却不受律法保护。
司徒刑本身就是法家,自然不会做那种知法犯法之事,而且这一点费用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好嘞!”
“妇人也老糊涂了,司徒镇国大人怎么会要白契呢!”
听说司徒刑要红契,王婆的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真挚,有些自嘲的笑笑,有些自来熟的随手将手里的瓜子等小零食塞给司徒刑。
司徒刑也不以为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桌子上的图纸。
那王婆也识趣,没有在司徒刑耳边呱噪。
司徒刑眼神幽幽,脑子不停的思索。
不得不说,官牙的效率还是很高。不过短短的几天时间,就替司徒刑找了不少合适的地方。
司徒刑轻轻的翻着图纸,时不时停下流露出思索的模样。
大约过了半刻钟,司徒刑的手才停下,他的目光留在一张有些发黄,显然有些年头的地契上。
城东宽厚里甲子号两进宅院,宅主高某某。
“这个院子。。。”
司徒刑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镇国,您真是好眼光,这个两进院子,以前的主人也是一个读书人,考上举人以后到他方做官,现在是他的后人在打理,最是吉利,有好几个儒生盯着呢!”
王婆指着其中一个两进院子的图纸,笑着说道。
“那好,一会就去看看这个房子。”
司徒刑见王婆说话之时,眼神有些躲闪,就知道她没有讲实话,但是牙行贸易多是如此,七分真,三分假,真真假假。
司徒刑也不去苛求,只要整体符合自己的要求就好。
“好咧!”
王婆兴奋的喊道,主动招呼小厮牵过马车,虚引司徒刑上车之后。马蹄踏在青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车轱辘不停的旋转,车轴和车毂之间摩擦,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这种声音虽然嘈杂,但是并不让人感到烦躁。
司徒刑闭着眼睛,听着车轮和地面的摩擦声,就在他有几分昏昏欲睡的时候。马车慢慢的停住。
一座青瓦的小院呈现在他的眼前,也许是因为岁月的侵蚀,也许是因为修缮不利,这座小院看起来有几分落败。
就连两扇大门都有些掉漆爆皮,露出里面原木的纹路,看起来好似得了白斑病一般,说不出的难看。
要知道门面可是大事,因为大门可是一个家庭的脸面。
但凡有点经济条件的家庭,都不会让自己的大门如此。
不过在大门之上,挂着一个匾额,进士及第!
说明这个地方曾经有中过举人的读书人居住。
王婆看着杂草丛生,还有掉了油漆的大门,有些讪讪的笑着,显然她以前是来过此地的,前面和司徒刑介绍的时候,添加了不少的水分。
司徒刑嗤然一笑,没有讲什么,示意王婆上前叫门。
过了不大一会,只见大门从里面被打来,一个浑身衣服挂着补丁,脸上带着病痨之色的中年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见王婆和司徒刑,他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喜色。
“高雅致,这位是司徒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