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府老宅
司徒朗还有司徒家的数个族老一脸肃穆的站在青石堆砌,雕梁画栋的家族祠堂前方。
祭祀专用的神坛上已经摆放了瓜果蔬菜,三牲,青色的香炉中还插着一根足足有成人手臂粗细的高香。
香头在微风中烧的通红,散发着逼人的热气,一丝丝云烟竟然神奇的没有一丝弯曲涣散,笔直的冲向云霄,仿佛有不知名的鬼神正在享用祭品。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几个穿着官袍,身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祖灵,正趴在供桌之上。用鼻子贪婪的吮吸着翻滚的云烟。
每吸一口,他们身上的白光就炽热一分。
这是司徒家族的祠堂,祠堂内部供奉的祖宗神位,是所有司徒家子孙的精神支柱。
司徒家家境殷实,是北郡的豪族,故而祠堂内部修缮的十分富丽堂皇。
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在墙壁之上,更有材料绘制的一幅幅壁画,壁画的素材取自司徒氏北郡始祖司徒焕。
司徒焕是司徒家北郡分支的第一代始祖,根据族谱以及相关记载,司徒焕是大虞人,因为聪敏好学,被乡人举荐,在朝中为官,后累有功绩,官至司寇,知北县就是他的封地。
后来司徒焕因劳成疾病死朝中,大虞帝追封他为文正公,并且享受国家公共祭祀。
但是文正公的长子,也就是二代祖先司徒圭担心被朝中政敌所报复,带领男丁跑到封地避难。又正逢朝廷内乱,司徒圭一支就留在了封地。
这才有了北郡司徒氏一族。
后来随着司徒家的开枝散叶,才有了今天的北郡豪门司徒家。
壁画中的故事,就是司徒焕的一生。
嗡!
嗡!
嗡!
籥声响起,显得格外的肃穆,也让祭祀的仪式多了几分庄重。
籥(yue)传为皋陶所作。“籥”在甲骨文里写作“■”像是用数根苇竹制成的管子,周围用绳子捆扎在一起,管子上端有一个吹孔,可以吹奏发声。一个籥,可吹出数个不同的乐音。这种乐器,就是后来“萧”的前身。
因其乐音较少,推想其曲调可能比较简单。
在大乾也少有人吹奏,只有重大的祭祀仪式上才能见到他们的身影。
在乐声中,身穿皮帽子,袒露上身,下穿白色短裙,右手拿着羽毛,左手拿着“籥”的舞者。每八个人站成一行,称为一“佾”。他们边唱边舞,颇为质朴、粗旷。
“丝衣其紑,载弁俅俅。自堂徂基,自羊徂牛,鼐鼎及鼒,兕觥其觩。旨酒思柔。不吴不敖,胡考之休。”
“丝衣其紑,载弁俅俅。自堂徂基,自羊徂牛,鼐鼎及鼒,兕觥其觩。旨酒思柔。不吴不敖,胡考之休。”
“丝衣其紑,载弁俅俅。自堂徂基,自羊徂牛,鼐鼎及鼒,兕觥其觩。旨酒思柔。不吴不敖,胡考之休。”
一个个穿着各异的鬼神被乐声惊醒,从家族福地中走出,有些好奇,有些贪婪的看着巨大的神案,以及上面摆放的食物。
一个个神位好似多多米诺骨牌一般接连亮起,发出淡淡好似萤火虫一般的白光,这是鬼神听到乐声,准备接受祭祀的表现。
司徒朗面色有些枯黄,一副大病未愈的神色。
实际上也是的确如此,因为急怒攻心导致五脏欲焚,如果不是有碧藕道人恰巧就在近前。
司徒朗定然会被自己的心火烧成灰烬。
可就是如此,他五脏已经身筋络都被心火不同程度的灼伤,如果不是因为这样。
他就联合族老将司徒刑从族谱上除名,禀告祖先。哪里能等到今日。
“献食!”
司徒朗眼神有些古怪,因为始祖牌位,他的父亲老家主之位,以及前代家主司徒铭之神位在乐声和祭祀中竟然没有半点反应,显然是不想接受他的祭祀。
强忍周身火辣辣的疼痛,肃声说道。
“诺!”
随着他声音落地,一个个家仆满脸肃穆的端着一个个巨大的托盘。托盘上放着烧好的猪肉,以及五谷。
这是源自上古的祭祀仪式。
司徒家虽然已经不再是鼎食之家,也没有了前朝那么大的权利。但是他们一直都恪守儒家《礼记》,祭祀的时候,更是认真。
《礼记·礼运》称:“夫礼之初,始诸饮食。其燔黍捭豚,污尊而抱饮,蒉桴而土鼓,犹可以致其敬于鬼神”。
意思是说,祭礼起源于向神灵奉献食物,只要燔烧黍稷并用猪肉供神享食,凿地为穴当作水壶而用手捧水献神,敲击土鼓作乐,就能够把人们的祈愿与敬意传达给鬼神。
祭台上的灯烛之火陡然变得蔚蓝,一个个大小各异的鬼神呼啸着从众人头顶飞过,众人不由的感到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