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如果司徒刑早就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将黑山大营撤回城池?
“刚开始,老夫对这个推论也不是十分确定。”
“可就在昨日,老夫得到了一个情报!”
“我等偷袭的前夕,知北县最精锐的府兵白虎军恰巧离开营盘,到城内换防!”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免于一劫。”
“也就是说,被我等歼灭的,都是一些杂牌军!”
“知北县的主力,也没有受到损失!”
“诸位,你们不感觉这一切,都太过于凑巧么?”
听着程度震耳发聩的喝问,不论是刘季还是其他将领,都下意识的一滞。
“是啊!”
“一切都看似符合常理,但却处处透着诡异。”
刘季的眼睛不由的收缩,到最后更是闭上双眼,黑山之战的前前后后在他的脑海中不停的浮现,随着很多细节的挖掘,他也感到一种难言的诡异。
更有一种思之极恐的感觉,仿佛司徒刑就是一个布置好天罗地网的蜘蛛,而他就是那一个跌跌撞撞自投罗网的飞蛾。
想到这里,刘季的后背不由的就是一凉,尾椎之处更是有寒气升起。
其他人的反应虽然不如刘季这么强烈,但是脸上多少也有了一丝淡淡的不安。眼睛中的酒态也消退了不少。
“如果真是这样。。。。”
程牛儿更是脸色大变,眼睛中流露出惊惧之色。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闭上了嘴巴,站在一旁讪讪不语。
“先生既然看出知北县的阴谋,不知可有办法处置?”
刘季此时也顾不得生气,急忙行礼,满脸谦卑的请教道。
“司徒刑不愧是枭雄之姿。不过他也是百密一疏!”
“根据老朽所知,黑山县中的粮草虽然多,但是只能坚持数月,只要我等将他旁边的沣水拿下,那么不但可以切断其退路,更能阻止知北县来援。到了那时候黑山就是一座孤城,不论是攻打,还是围困,都在大人掌控之中!”
程度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四周,显然刘季的恭敬对他来说十分的受用。等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过之后,他这才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
“这!”
“这!”
听着众人的计谋,刘季和程牛儿等人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为难。
奇袭沣水,这样的事情他们不是没有想到。沣水虽然只是一座小城,甚至根本称不上郡县,只是黑山县屯兵的一个卫城。
但是地理位置非常的特殊,不仅占据险要之地,更有厚重的城墙,想要拿下,最少需要数倍兵力。
而他们这次出兵,虽然号称十万,但是手中可用之兵,不过五万,而且其中还有豪族私兵,还有新招募的新兵,而且,因为出自豪族,很多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指挥起来十分的困难。
说是杂牌也毫不为过,这样的士卒,真的没有多少战力。
也正是因为这种情况,很快战略都没有办法执行。
“这!”
刘季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四周。
说来也是奇怪,刚才还热闹异常的大帐,竟然瞬间变得安静,每一个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躲闪,不敢和刘季对视。
显然,对于攻打沣水这个任务,他们并不是很热衷。
想想也是,沣水可是深处知北县腹地,想要攻打,就必须孤军深入,而且沣水一直以来,都是军事要塞,城高沟深,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去攻打沣水,就意味着要大量消耗自己的实力,这样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愿意?
刘季用眼神止住想要出列的程牛儿,程牛儿可是他的嫡系,他怎么可能让他做这种替别人做嫁衣的事情,笑着问道:
“诸位,刚才老先生的话,你们也听到了!”
“那位将军愿意自告奋勇,去攻打沣水,事成之后,本官定然重重有赏!”
看着笑容满面的刘季,所有人都沉默了。
刚才程牛儿和刘季的反应,他们都看在眼里。
刘季想要保存自己的实力,派众人出去消耗。
众人岂能让他如意。
“司马将军!”
“你的私兵是北郡有名的精锐,这沣水是少有的硬骨头,也只有司马家的将士才能。。。”
刘季也没指望这些人踊跃,索性直接点名。
“没错!”
“没错!”
其他几个豪族代表先是一愣,随即急忙附和道。
就是!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