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延还在想着那把琴,拉了意嘉道:“咱们父女去书房,父亲给谈一曲贺生辰!”
意嘉却是极为煞风景的道:“父亲,这琴也不知道多少钱,咱家要不要寻个对等的东西,送还给梁世叔?”
“俗气!”周成延瞪着女儿,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看来是近日为父松了的课业,便也跟着下人厮混学俗气了,赶明儿起,每日给我老老实实读书去。”
意嘉嘟着嘴,一脸的不满。
她又不要去考状元,略微识得几个字不就行了,父亲难不成还想将他毕生所学都传授给自己啊,自己的脑袋瓜子肯定是不成的。
意嘉不甘心的道:“咱家是不缺银子,自然可以不那么俗气的。可是我听大伯母说,梁世叔家里可是有一位侧夫人当家的,那梁世叔又没成亲,手头的银子肯定也不会太多的了。要是因着我的生辰,就叫梁世叔过上了穷苦日子,那我可不就是罪过了。”
周成延被她小孩子气的话逗笑了,“就收回的担心吧,梁世叔手上的产业,只比咱家多不比咱家少!”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一时说露了嘴,好在父女俩出来送人也没带下人,他忙着告诫意嘉,“这话可不能说出去,自己心里知道就是了,便是姨母也不要去说。”
意嘉“嗯”了一声,心里对梁明之就更好奇了。
看他脸色虽然苍白,可自己那么狠的一撞居然一点事都没有,就这一点,就比前世强太多了!而他居然还能让父亲说出只比自家产业多的话来,那就足以证明,这一世他过得日子也完和前世不同了。
这个梁明之,如果不是重生回来的,那定然就是遇上高人了。
而且这个高人,定然还是个菩萨心肠,不然这也解释不了为何梁明之会那么好心救了父亲。
父女俩一前一后的向前走,前头却有个小丫头急急跑了来,走到近了,才发现是小雨。
周成延对女儿身边的几个丫头都是熟悉的很,而他也不是那等在意规矩的,看小雨这般不顾形象的慌乱跑来不仅没有训斥,反倒是问道:“这是怎么了,怎得跑得这样急,是嘉儿院子里有什么事?”
小雨一路跑来,额角都被汗湿了,见了周成延发问,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老爷,二小姐身边的白露姐姐被大小姐打了,现在正头破血流的躺在碧水居呢,老爷,求求您快请个大夫来替白露姐姐看看吧!”
意嘉一听白露被打,想着定然是大堂姐想拿她屋里的东西被白露阻了,这才恼羞成怒的打了白露。她并不以为这是大事,大堂姐那个人可不是能干出多狠的事情来的人,白露顶多就是磕破了点皮,绝不可能是什么头破血流的。
这事父亲去了也不好处理,她便说:“父亲,我过去看看,您叫人快些去请了大夫来。”
周成延也没放在心上,答道:“好,我这就叫人去请。去了和大姐姐好好说,别闹起来。”
意嘉拎着裙子和小雨已经跑了出去,听周成延这么说,也只在风中留了几个“好”字,人已经一溜烟的跑回了碧水居。
刚到碧水居的门口,就听到了大堂姐的声音。
“秋霜!秋霜!快看看,看看她还有没有气儿!”
“大……大小姐,奴婢……奴婢不敢……”秋霜声音都打着结巴。
意嘉心里吃惊,忙快步跑了进去。
正房的门口,白露一身粉色的夹袄白色的小衫几乎都被血染红了,她坐在地上,身子无力的往门上靠着,只一双手拿着帕子,正捂着头,而那帕子也早就殷红一片。但周意涵和她的丫鬟问梅,还有秋霜,齐齐站的老远,没有一个人扶她起来,也没有一个人想着帮她止血。
意嘉顿时火冒三丈,前世欺负她,这世欺负不了了,就来欺负她的丫鬟,还给人打成了这样!
“小雨,再去,再去催父亲请大夫!”打发了小雨,她忙的从身上拿出自己的手帕,又去叫秋霜,“秋霜,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拿几条手帕过来!”
把帕子塞到了白露手里,意嘉轻声问道:“白露,白露,还好吗?”看着她一身的血,意嘉眼前一花,好像看到了前世里梁明轩那剑刺穿了自己身体时,那满身的鲜血一样。她转了头去吼周意涵,“周意涵,我的丫头是怎么得罪了,要下这样重的手!她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
周意涵畏畏缩缩的往后退,小声辩解道:“我……我不是有意的,是她自己不小心,不信……不信问秋霜。”她忽然冲上去拉住了找了帕子回来的秋霜,“秋霜,快和嘉妹妹说,这真的不是我有意的,是……是白露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桌角。”
秋霜把帕子给了意嘉,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这事她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是大小姐翻了二小姐的梳妆台,结果一件好首饰也没翻到,就有些生气。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首饰匣子,她干脆去衣柜里把二小姐为了庆生做的几件衣服都